“是這樣?”展昭狐疑的問。
我知道,以他對白玉堂的了解,什麼“曉以大義”啦“痛改前非”啦,恐怕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除此之外又能怎樣,莫非我要直言不諱的控告白玉堂冥頑不靈,隻********想對上他大幹一場?
不不不,這種類似小報告的行為還是不要來。
“嗯……大抵如此。”我含糊其辭說。
“那,不知白玉堂是用什麼計策引那采花賊出現的?”他忽然變身一個求知欲旺盛的兒童,不停追問,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咬住嘴唇,最不堪回首的一幕跳入腦海。
實在想全部忘掉,但是……如鮮明的噩夢一樣,已經刻入腦中,怎樣也忘不了,甚至在睡覺時候,還會如噩夢般浮現,苦不堪言。
但,卻又實在不能言說,對誰也不能說起。
哪怕是展昭。
“嗯……是……這樣的,”我強笑,說道,“當日白少俠請了一位自己的……紅顏知己,那個,然後便大肆宣揚出去,那采花賊最喜絕色而名聲遠播的處子,更何況他假冒白玉堂之名,擺明乃是針對他,所以……聽說這個消息,當然要來一觀究竟,所以……”
若說那“紅顏知己”是我,怕是當場會有一人立刻吐血而死。
不是我就是展昭。
展昭靜靜聽著,最後問道:“果然好計,不過,敢問大人,這是白玉堂想出來的麼?”
我咳嗽一聲,說道:“大部分……”
展昭的聲帶著笑意:“原來如此,展某明白了。”
我汗顏,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隻是千萬不要再追問下去了,再問我可就要崩潰。
要知道,差一點點,鳳大人就會變成另一名采花賊魔掌下的受害者。
呼。
展昭說道:“好了,大人辛苦了,我就不打擾大人,大人先休息一會吧。”
我不便挽留,更何況剛才同他應對,一驚一乍一噩夢,心力交瘁,另外經曆過被白玉堂劫持被采花賊輕薄被安樂侯近距離觀察,種種情形,也是實在累了,展昭出外,我便翻身爬上床,不過一會兒竟酣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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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太累的話會沉沉大睡一夜無夢,沒想到反而越發精彩。
那被柳藏川殺死的采花賊忽然詐屍,生猛猙獰一如那晚初次出現,我同他驚愕對視,心想他不是死了嗎難道柳藏川沒有下狠手,這一切其實隻是一個陰謀?
似看穿我心所想采花賊猛地撲了上來,耳邊還不停回響他的笑聲,我倉皇失措在屋子之中兜兜轉轉躲避,想大叫卻無法出聲,急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正在窮途末路時候,眼前景物突變,熟悉而陌生,有人冉冉上前,忽然痛斥我:“他不過是個低等微末的采花小賊,宮主你怕什麼?”
如斯正氣,但我底氣不足,雖然看不清那人容貌卻自來熟般搭話:“我怎麼能不怕,我又沒有武功。”
“哈哈哈,西靈宮的練無雙不會武功,說出去恐怕會笑死天下人。”
“哈哈,哈,真好笑,隻是,為何我還沒有笑死。”我彷徨四顧,“來人啊,救命啊。”
耳邊一聲歎息,如惆悵無奈,如恨鐵不成鋼,那聲音說:“你究竟何時才能醒?”
這一聲,引得我身上毛骨悚然,幾乎動彈不得。
便在這時侯,那采花賊撲上來,雙臂向我擁來,我想到當日被他捉住的恐怖場景,心頭隻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捉到。一刹那,長長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