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病一場(1 / 2)

已經一天了!整整二十四小時!從昨天下午四點多到今天下午四點多。雷鳴快要瘋了,小夢已經將自己鎖在房間裏整整一天了。

昨夜以為她不過是有些情緒化,今天中午在公司接到陳阿姨的電話,說小夢早餐也沒出來吃,午飯也沒出來吃,怎麼叫她都不應聲,莫不是出什麼事了?雷鳴立刻取消公司的會議,放下手頭諸多繁雜的公事,不論它們多麼重要,此時此刻,都不及小夢來得重要。

他趕回來了。他拚命敲門,拚命呼喚,她就是不開門,不應聲。他打她手機,手機在裏麵拚命響,外麵都聽到了,可她就是不接。

越是如此,雷鳴越是心慌,不詳的預感籠罩全身,他象個困獸似的在房門口走來走去,決定不再等待。“你退後。”他把陳阿姨往遠處推。

他家裏的裝潢選用的材料都是極品,就算是工人房的門板也是厚實華貴的很,踢門而入這回事一般人是使不上勁的。雷鳴仗著自己煉過二十幾年的跆拳道與十幾年的空手道,腿功了得,不免試試再說。

他用一個很帥的動作破門而入,隻可惜小夢看不到。小夢緊閉著眼睛,臉頰扉紅,嘴唇幹燥地躺在被窩裏,這麼響的動靜她居然無動於衷。雷鳴直覺“不好”。他輕輕搖晃了小夢,她沒有反應。他意識到手掌下她的身子是如此滾燙,又將手附額試了試,一試還得了,燙得令他搐手而回。

“快!快送醫院!她發燒了。陳阿姨,你鎖了門,跟著一起來。”雷鳴低吼。

他抱起小夢往車庫跑。小夢躺在後座裏,陳阿姨照顧著她。雷鳴瘋了似地將奔馳開得快如閃電。陳阿姨怕了,不住地勸道:“慢點!慢點!雷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哎呀,不得了,車!哎呀,紅燈!慢點呀!”

車子停到了醫院門口,陳阿姨依然驚魂未定。雷鳴抱著小夢就往急診室闖。

“你去掛號”。他大聲吩咐陳阿姨。

高燒四十二度!天啊!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吧。該死!他應該早點發現的。雷鳴自責得差點撞牆死掉。

小夢虛弱接受打點滴,除了退燒的,同時還有葡萄糖等營養液。吊完這些瓶瓶罐罐,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僅僅退了一度半,辦了住院手續,不完全退燒如何出院?

雷鳴打電話找來林明月,讓她與陳阿姨輪流陪伴照顧小夢,讓女人來照顧女人,多少還是比較方便,也比較細致。當一個負責陪伴照顧時,另一個就負責張羅吃的。

而他自己,也是緊緊握著小夢的手寸步不離地陪伴在她身邊。除了自責還是自責,看著被高燒燒得一塌糊塗的小夢,他心疼不已。都是昨天那場暴雨害的,該死!

小夢的這場病顯得十分頑固,整整四天了,總是退了又燒,燒了又退,反反複複沒個完。這幾天,雷鳴也是心力交瘁,他不分晝夜地守在病榻旁,廢寢忘食,一向愛護形象的他連下巴長滿了胡碴也顧不上剃。就連公事,那些經理們都要捧著資料找上醫院排隊等他簽字或裁奪。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早蘇醒過來,小夢明顯感覺全身輕鬆許多。她看見雷鳴趴在旁邊沉睡,臉上長滿了胡碴。她不由感動得伸出手去觸他那張剛毅成熟的臉,這幾天,真虧他了。

手指的觸感驚動了他,他緩緩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一見到小夢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通體清涼,睡意全消,他一把抓住她要縮回的手:“感覺如何?是不是燒退了?”他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與常溫無異。

小夢眼如秋波,輕輕微笑:“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已經沒事了,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