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顛覆以往認知。
兜兜轉轉這麼久,正好是巳時。秋季的太陽光都不是很猛烈。
周圍除了土地廟就是一些雜草,青蔥鬱鬱曬著太陽。
浮安伸手將黑珠對著他:“你要這個珠子,我可以給你,先把他給放出來。”
黑衣人似在遲疑。
浮安開解他道:“我就算打的過你,帶著隻妖也不是那麼容易逃脫的不是嗎?我說話算數,珠子說給你就給你。”
黑衣人躊躇未決,最後還是覺得浮安不敢耍花樣,將陶瓷瓶的蓋子打開,繼續口念法決。
不多時,瓶口冒出一陣青煙。一個小型的身影從小擴大,最後落在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浮安目瞪口呆,指著黑衣人怒道:“你竟然把他弄成這樣!”
地上的人麵貌雖然是疏子祈,但是身上脖子以下覆滿白鱗片,連腿都沒了。隻剩下一條尾巴!除了那顆腦袋是疏子祈其他都不是。
黑衣人嗤之以鼻:“這就是他的真麵目,乍一看以為是隻妖,其實骨子裏流著人類的血液,玷汙了人類。妖類也不會認同他。”說完還踹了他兩腳,將他踹到浮安麵前。
浮安蹲下來觀察著疏子祈,實在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鱗片。
好涼。
疏子祈還有些意識,自然感覺的到浮安的手指溫度。
他不想睜開眼睛,從剛才浮安驚訝的語氣中,他就明白所有人看到自己的真身都會鄙夷,然後恥笑。
這些年,收到太多這樣的目光。
自從自己的母親去世之後,這個世界就是徹骨的冰涼。
哪怕他修煉的再強大,將那些妖類打趴下,還是得不到他們承認。
他不是人類也不是妖類,而是介於這兩種中間的半妖。
黑衣人打斷浮安的觀察,伸手要黑珠。
浮安頭也不抬將黑珠扔給他。“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下一次定把你挫骨揚灰。”
黑衣人接過黑珠停頓了一下,還是一個飛身離開的他們。
雖然這個土地廟鮮少人跡,總歸是進來的道路。疏子祈變成這樣躺在路中央,被看到了會引起恐慌吧。
浮安當機立斷,把疏子祈拖啊拖,拖到草叢裏。和人一般高的梁草成了天然屏障。
更奇跡的是,疏子祈所到之地,蚊蟲都爬的遠遠的,蚊蟲敬之的場麵頗為壯觀。
浮安累的氣喘,也坐在一邊拍拍他的臉頰道:“疏子祈,你死了嗎?”
疏子祈忍著痛楚硬是不說話。
哪有人這麼缺心眼,不是應該問有沒有事才對吧。
“啊疏,你死了我也抬你不回去,啊謹還說要和你一起死。”浮安的口氣聽起來好像很為難。
疏子祈依舊隱忍,不明白浮安為什麼還不走。
按照以往的情況下,人類早就嚇跑,妖類早就欺身上來揍他。
從沒有一個人坐在身邊懊惱該怎麼處理。
浮安唔了一聲,像似在思考。
疏子祈久久不見聲音,悄悄的睜開眼睛。
“啊哦,逮到了。”浮安拍拍手掌,神采奕奕。
她就知道這個人還沒死一直在裝睡,她就是想看他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