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皇叔的東西是什麼?”晚上我躺在韓玉緣的懷裏,他這麼問我。
我笑著攬住他的脖子,親一口,笑靨盈盈,“沒什麼,不過是那調兵的兵符罷了。”
看著韓玉緣瞬間詫異的眼睛,我“噗嗤”笑了出來,“你可莫要緊張,我如今在朝廷的地位還不夠,自然不會想不開去招惹那些個是非。”在韓玉緣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半斂著眼睛,“你那皇叔性子實在魯莽,連兵符那般重要的東西掉了都不知道,我不過是無意撿到還給了他,你倒好,到開始說我的不是了!”
韓玉緣失笑,揉揉我的頭發,話裏盡是溫柔寵溺,“我永遠都相信你的話。”
在韓玉緣的懷裏睡了一覺,便起身回了將軍府。早上我房裏的丫鬟汀語和驚羽便早早的將我的衣裳給準備好了。因為我並不是男子,怕被人拆穿身份,所以一直以不習慣為由從不讓別人給我穿衣。我穿好衣裳才喚了汀語和驚羽進來,想到已經好幾日看不著雪珠了,便隨口問了問。
不過這汀語的回答倒是讓我驚異了不少。“回將軍,雪少爺昨天去了永安王府,說是去找一個叫金枝的人了,如今還未回來。”我失笑,上次見到雪珠和金枝在一起時,我隻顧著照看雪珠的傷勢,並未顧及這兩人的形式。現在想來,當時雪珠那般焦心的叫我莫要傷害金枝,還拚命擋下了我那一掌。這裏麵的調調,可是有趣的緊呢!
原來這雪珠,竟是有了這般小女兒的心思。
不過一想到上次雪珠被我打得吐血,心裏不免得一陣緊張。這孩子,自己的傷還未好的透徹,便想著怎麼會佳人了!我叫過一旁的驚羽,“你叫人到永安王府打個招呼,告訴絳淵王爺,就說雪珠少爺身子不好,然後把金枝給接過來,就說過幾天便送回去。”
驚羽以為我看不見的偷笑了兩聲,這才應了我出去了。汀語一邊給我收拾頭發,一般道,“宮裏的福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想見將軍,讓您隨他進宮一趟。”
哦?皇帝要見我?我輕笑起來,早就料到皇帝會見我,隻不過沒想到竟然現在才叫。從我入朝到現在,已是快有半個月了,我還道是這皇帝已經糊塗到這般地步了呢!
瓊瑤金枝醉人心,最是花開富貴時!這般傾國傾城的牡丹花,開滿了禦花園的整條小路。紅黃綠白,姹紫嫣紅。皇帝韓萏便在這開滿牡丹的牡丹亭裏召見了我。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罷。”
皇帝示意我坐下。我微微一笑,沒有像別的大臣那般說著什麼“微臣不敢”之類的話,便起身在那圓桌的對麵坐了。看著眼前的皇帝,將近五十的年紀,卻像是不到四十歲的青年一般,未有任何的衰敗之色。眉眼間流轉了華貴溫潤的底韻,眼底雖然滄桑卻依然清澈。肌膚白皙,丹唇烏發,這般清遠的氣質,倒是和韓玉緣有著幾分相像。分分明明的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如畫眉目,當年的絕代風華。
“月臣。”
我淺笑著對上他的眼睛。韓萏沒有叫我“月將軍”或是“月愛卿”,而是直接喚了我的名字。靜待著他的下文。
“你來自江湖罷。”韓萏沒有看我,而是拿起桌上的牡丹茶杯,倒了一杯茶,“而且,你應該是個武林高手罷。”
“皇上過獎了。月臣不敢當。”我也倒了一杯茶,徑自抿了一口,絲毫沒有麵對一國之君的惶恐恭敬。
“想必你和玉兒是在江湖上認識的罷。看得出來,玉兒很在乎你。”韓萏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我,眼光平靜無波,像極了那血潭裏的一汪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