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洛擔心兒子見了郭子儀就會舊情複燃,所以他主張光弼以後再也不要跟此人見麵。
光弼卻想跟子儀明明白白的分手。所以在約子儀來家裏談話之前,他曾向父親保證過:以後再也不受郭子儀的蠱惑了,他隻是要跟他把話說清楚,然後就一刀兩斷。
但真正見麵之後,郭子儀摸他親他,光弼雖然知道他應該抗拒應該推開他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卻沒有鼓起那個勇氣來。他不僅沒有勇氣拒絕郭子儀的親近,甚至還因為子儀的親近而心跳加快。
郭子儀跑掉之後,李楷洛拄著棍子站著一個勁生悶氣。郭子儀吃他兒子的豆腐他固然生氣,其實他更氣的是光弼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任憑那家夥吃豆腐。兒子那樣欲拒還迎的,根本就是鼓勵那家夥來吃豆腐嘛。
光弼低著頭站在父親麵前,他恨不得地上能忽然裂開一道縫好讓自己鑽進去。父親放任他跟郭子儀見麵,他卻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他不但沒有跟郭子儀一刀兩斷,甚至都沒有拒絕郭子儀的親熱。
一段根本就不該產生的感情已把父親氣了個半死,他老人家為此操碎了心。自己卻到現在都拖泥帶水的不忍心跟那輕薄浪子決絕。父親一大把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做兒子的偏偏還不爭氣,他老人家哪裏能夠寬心歡度晚年啊?
光弼心中充滿愧疚,囁嚅半晌,終於走到父親麵前低聲道:“孩兒錯了,爹,請你放心,孩兒以後再也不會跟郭子儀糾纏不清了。”
李楷洛丟掉棍子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道:“罷了,罷了。光弼,你得安定下來。我看不要再等明年了,明天你就動身去契丹向鶯鶯提親吧。”
明天?光弼吃驚地睜大眼睛。在發現自己被郭子儀欺騙之後,光弼痛定思痛,終於痛苦地決定:跟子儀一刀兩斷吧。這段感情本來就是不正常的,見不得光的,不管子儀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既然看不到任何的未來,那就趁早斬斷情絲。否則,他一定會越陷越深萬劫不複的。他不是郭子儀,也不可能像郭子儀一樣瀟灑的遊戲人生。
他要活得像個正常人。或許,他是該找一個女人成家立業了。隻有組建了家庭,他才能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雖然光弼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應該成家。可是明天就去契丹提親?這也未免太快了吧?好歹先給點時間讓他平靜一下吧?現在他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光弼猶豫起來,雖然成家是他自己決定的,可他又隱隱的有點不安,他有一點擔心,他在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光弼不得不給自己尋找蹩腳的借口,“爹,不要這麼著急吧?路途那麼遙遠,明天動身的話,我都沒法趕回來過年了。”
“光弼,坐這裏來。”李楷洛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一個胡凳,光弼依言坐下。老頭兒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要等了,就明天吧。光弼,你爹已經老了,我怕我等不了,我要看著你成家立業才能安心離開。”
“爹!”光弼大驚失色,哽咽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啊?這話太不吉利了,您連花甲之年都還沒到呢。”
李楷洛笑著安慰兒子,“別難過了,光弼。以前,你一直是我的驕傲,我為有你這樣的兒子而自豪。近來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希望,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你是我的好兒子!都怪為父照顧不周,才讓你誤入歧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