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氓果然夠橫蠻無禮的。光弼冷笑一聲,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拔出腰間佩劍,心平氣和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光弼說著就放馬衝了過去。
其實在馬上使劍很吃虧,劍雖然是大唐將軍普遍配備的武器,但幾乎沒有人會在戰場上用到它。劍隻是防身用的,今兒光弼出來匆忙,根本就沒來得及帶別的兵器,如果不是他才來到蕭家,那防身的劍還沒來得及解下來,他根本就不會帶兵器追出來。
那流氓牛高馬大的,雖然個子看起來並不會比光弼更高,但是他塊頭大啊,身材魁梧得簡直要抵上兩個光弼了。他見光弼居然敢率先動武,他冷笑一聲,伸手摘下掛在馬上的單刀,喝道:“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兩匹馬衝近,兵器相交,隻聽得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
鶯鶯驚叫一聲:“哥哥小心。”
兩匹馬分開,那流氓收斂了輕視的笑容,道:“塊頭不怎麼樣,這力氣倒還不小呢,有兩把刷子啊。”他臉上的神情認真起來。
兩匹馬再次相合,光弼迅疾無比地揮劍切向對方小腹,口裏暴喝一聲“著”,那人慌忙舉刀攔截,不料光弼那一劍卻是虛招,秋水一般的劍刃半途閃電似的向上,光弼一招“白虹貫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那人咽喉刺去,那人的刀招已經使老,雖然拚命的想撤回刀來招架,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時招架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光弼的劍尖已送到了咽喉上,他的眼睛刹那間睜得溜圓,臉上神情驚駭無比。
光弼在劍尖遞到那人咽喉之際,手微微往上一挑,劍尖在那人下巴上劃了一下,鮮血立即湧了出來,流到他頸上,頸項間轉眼殷紅一片。
光弼用劍抵著他的咽喉,喝道:“隻是給你個教訓,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做壞事。滾吧。”
那人臉如死灰,他怔怔地瞪著光弼,卻沒有聽話的滾開。半晌,他才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有種就給我留個名字。”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戰的蕭青山終於拍馬上來,他甚至很謙遜的對那流氓解釋道:“這小夥子是大唐的四品將軍,也是我女兒未來的夫婿。”
“原來如此!”那人悻悻的看了站在地上的鶯鶯一眼,雙腿一夾馬肚,那馬兒昂頭長嘶一聲,放開四蹄飛奔起來,瞬間絕塵而去。
鶯鶯飛快地奔了過來,蕭青山跳下馬,光弼也跟著下了馬,鶯鶯一把抱住她爹,同時扭頭看向光弼,甜甜的笑道:“多虧哥哥了。”姑娘的聲音嬌滴滴的,那眼神濃得簡直要滴出蜜來了。
直到這時,光弼才算看清了鶯鶯的麵目:姑娘雖然沒有塗脂抹粉,臉蛋兒卻很漂亮,讓人越看越愛。她的眉毛粗粗的黑黑的、眼睛圓圓的大大的、鼻子小小的挺挺的、嘴唇翹翹的紅紅的。
姑娘一雙眸子滴溜溜的在光弼身上轉個不停,眼裏笑意洋溢。
蕭青山在女兒頭上揉了一揉以為安慰,然後走向光弼,在他肩上拍了一拍,誇獎道:“光弼,幹得好。”
光弼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是他應該做的啊,不管怎麼說,鶯鶯已算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了。媳婦兒被惡人搶了,難道他能袖手旁觀麼?
在蕭青山讚許的眼光中,光弼微微一笑,低下頭來,插劍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