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弟弟。”雲天聽得唏噓不已。
“不,我要感謝他把我賣了。”庭玉滿不在乎地說:“跟著他鬼混,我不能想象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現在,最起碼我會讀書識字,還能舞刀弄劍。”
庭玉會識字光弼是早已知道的了,如果不能識字,辛京杲也不會在自己結婚那麼隆重的場合讓庭玉登記禮簿了。但這個少年居然還會武功?光弼眼睛一亮,他一時好奇心起,突其不意地使了一招擒拿手,喝道:“看招。”
庭玉一個“鳳點頭”避開那一招,身子斜著從凳上滑開。由於發生得突然,他手裏的茶杯拿捏不穩,往地上落去,光弼輕輕鬆鬆的接住那個茶杯,裏麵的茶都不曾溢出半點。
在這一瞬間,庭玉已逃到了客廳一角,光弼放下茶杯,如影隨形地追蹤過去,兩人就在客廳裏鬥了起來。
“要打架你們去院子裏打。”雲天站了起來,叫道:“小心點,別把家具打壞了。”
光弼充耳不聞,庭玉卻是被光弼逼得根本無法分心留意其他人的一舉一動。
博鬥的兩個人身形錯落,雲天看得眼花繚亂,好在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有好幾次庭玉眼看就要撞到花瓶以及這樣那樣易毀壞的家具或者裝飾上了,但總是在他即將撞上之前就被光弼帶開。
雲天阻攔不住,隻好由著他們了,姑娘幹脆像看戲一樣坐下來看熱鬧。
半晌,光弼大笑一聲住手,庭玉也跟著停了下來。光弼讚道:“身手不錯啊,你怎麼學來的?”
庭玉氣喘籲籲的道:“跟郝三爺學的。”
光弼笑著把那杯還沒喝完的茶遞給他,道:“喝口茶,歇一會兒。”
庭玉“咕嚕嚕”一口氣喝完茶,抹了抹嘴,開始為眾人解惑。“第一個買我的大戶,他是專門買漂亮小孩兒養著賣的,為了提高他手裏那些小孩兒的身價,他特意教我們讀書識字,我快滿十歲的時候就被他轉賣給了郝三爺。郝三爺是一個在西域商路上做大生意的混血胡人,我也跟著郝三爺在西域商路上跑生意,武功就是跟他慢慢學來的。”
“你學得很好啊,想必也是那位郝三爺的得力助手了?他怎麼舍得把你轉賣給辛京杲?”光弼好奇地問。
“不是轉賣的。”庭玉歎了口氣,說:“郝三爺也喜歡賭博,而且賭得很大,不過他家大業大,又會做生意,賭場上一點輸贏他都無所謂,其實他也很少輸。隻是有一次,他帶著我在涼州的一個鬥雞場裏玩,辛公子也在那裏,兩位有錢人為鬥雞下注,郝三爺輸了,付賬的時候他才發現身上帶的錢居然不夠還賭賬的,辛公子嘲笑他沒錢偏要裝闊氣,郝三爺受不起激,於是拿我付了賭賬。”
“對於郝三來說,拿你充賭賬是走了黴運,對你來說卻是好事。”光弼拍了拍庭玉的肩膀,笑道:“郝三雖然是個不錯的主人,但如果不是那起偶然事件,你就隻能一直跟著他在西域商路上來來去去,哪裏還有可能遇到你姐姐呢?這也算塞翁失馬,焉之非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