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再度告別(1 / 2)

這片竹林,一望無際。偶爾會有一些易於藏匿的地方,看起來很是不顯眼,可若是有人仔細去找的話,不見得會找不到。

毅康與夭夭和良清所藏匿的這一片小空地,就是這麼一個暫時能夠給他們片刻平靜的地方。然而,即便是暫時無人打擾,三人卻並沒有放鬆警惕。

此時此刻,除了良清與夭夭嚴陣以待,一左一右地充當著毅康的護法之外,還有毅康在爭分奪秒地參透著弱水劍法的後半部分。

隻見他且練且停,練到最後,竟然總是在重複同一個動作,如何都進行不下去了。夭夭見他這般,也有些沉不住氣,在拔劍為他抵擋了幾道襲來的淩厲劍氣之後,忍不住就開口喝斥他來:“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記住這劍法!”

“這……這劍譜徒有劍法路數,沒有心法。最後幾招,太詭異飄逸了。實在是不明白啊。”被夭夭這麼一罵,毅康不禁有些汗顏又覺得著實冤枉,卻也知道現下不是爭論的時候。

“這本劍譜一共留了十七招,整個若水劍法一共三十四招,之前你已經用夢回習得了前麵十七招,現下你還剩下幾招?”麵對來勢凶猛的攻擊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襲來,夭夭為了照顧良清的傷勢,隻能四處奔波,為三人多化解一些危機。

“兩招!還剩下兩招!”毅康快速地在腦中過著那些變化多端的劍招,而後十分肯定地叫出聲來,那神態感覺就像是一個希望得到師父讚揚的孩子。

“夠用了!現在你記住那最後兩招之後,就把龍圖毀掉!”夭夭一回頭,當機立斷地回應毅康。

毅康聞言,不禁有些遲疑:“啊?毀、毀掉。”

“是啊!難道你還想把它留給那個瘋子不成!”夭夭怒目相向,說話間又是揮手劈斷了兩個暗器毒箭。

“哦,哦。”毅康連連點頭,說話的當兒,果然便想去撕裂那絹布。

這樣的舉動又是惹得夭夭白眼一翻,道:“你難道忘記你是習武之人了麼?扔過來!”

毅康應聲,趕忙將手中絹布丟向夭夭。隻見那絹布剛到夭夭的手裏,就立馬皺成了一團,就好像是被火焰灼傷那般。待到夭夭再攤開手掌時,那一塊絹布已然變成了一堆死灰,而弘翊趕到時,瞧見的正是這一團黑灰的隨風而逝。

弘翊衝上前來,卻隻來得及抓住那些泡沫,卻隻是徒勞:“……你都幹了些什麼!”

“如你所見,毀屍滅跡。”夭夭就好像是瞧不見弘翊身上爆發出來的滔天怒焰一樣,毫無顧忌地說這挑釁的話。

“白夭夭,你如此藐視朝廷,簡直是太過膽大包天!”弘翊話音剛落,卻惹得夭夭又是一陣輕笑。

“我說弘翊大貝勒,您別說笑了。而今你帶來這麼多人馬來追緝我這個朝廷要犯,既然是要犯,自然是罪難當誅。那麼多一件或者少一件重罪,又有什麼所謂?”夭夭聳了聳肩,對於毅康暗地裏的勸誡,視而不見,“倒是你……我很是好奇,沒了龍圖,該如何回去複命才是。”

“抓捕爾等這班逆黨歸案,尚可亡羊補牢。”弘翊低聲回應,恨恨出聲。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提劍衝到了夭夭三人麵前。

“弘翊,冷靜點!”毅康眼看著夭夭又要與弘翊對峙,趕忙出麵阻止,攔在了二人之間。卻沒想到,他的介入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在星星之火上再添了一把柴。

“毅康,你到底是哪邊的人。他們是朝廷要犯,你想清楚了。”弘翊看了看夭夭,又將視線移向毅康,手上的力道雖然沒有加重,內力倒是又激進了不少。

“毅康,看好了……你麵前這個人,可不僅僅隻是要置我與良清於死地,他還想要你的命!”弘翊這邊話音剛落,夭夭的一隻芊芊玉手便已經搭到了毅康的肩膀上。

她的語氣不急不慢、她說話時候的音量也恰到好處。似是在毅康耳邊呢喃耳語,又正好讓弘翊也聽了去。夭夭話還未說盡,弘翊的臉色便已經變了。

“一派胡言!毅康是內城子弟,被爾等擄走。此番前來,我是奉聖上之命前來營救毅康貝子爺,又怎麼會想要取他性命!妖女!別再妖言惑眾!”

“是麼?”夭夭妖豔一笑,半個身子都藏在了毅康身後,僅留半張臉麵對弘翊。再加上三人內力糾纏,讓視線一片虛幻,弘翊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單憑那一隻柔媚的眼眸究竟藏著是什麼樣的神情,“我怎麼覺得,當初是我救了毅康,若我再晚個一時半刻,還不知會怎樣。”

“她在胡說!!”真實在眾人麵前一點點地呈現,讓弘翊惱羞成怒。還未等眾人從剛才的怔愣之中回過神來,弘翊一聲怒吼,卻已經是發了全力。若不是有毅康提前防備,事先用內力作為護盾,夭夭與良清早就要被他震到包圍圈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