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回來麼?”吳放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問道。
“……我本就不屬於這兒,你忘記了麼。有我父親母親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又哪裏有回來一說呢?”坐在紗簾後的女人突然站起身來,似乎是在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吳放也瞧不真切,隻聽到裏頭瓶瓶罐罐乒乓作響。
“這裏有逢時,當然也算你家吧。”吳放摸了摸鼻翼,有些不怕死地輕聲說了一句。
霎那間,空氣就好像凝固了一樣。本來陪在一邊默不作聲的阿航,表情也起了先變化,看起來很是緊張。
“關他什麼事。他是他,我是我。”女子手上的活計因為吳放的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停了下來,卻不見半點暴怒的情緒,整個人恬靜得很,讓人光聽著她說話的聲音,心裏就很喜歡。
這本應該是一句遭來殺身之禍的話語才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不僅如此,就連一絲一毫的火藥味,阿航都沒有聞到。這樣的平靜,讓阿航感到迷惑。
他甚至都有些不確定,這簾子後頭正在晃動的那個人影,還是不是平日裏他經常打交道的那位小姐了。
“你就嘴硬吧。”吳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也不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隻是四周環顧了一圈後才道:“你走之前,銀子我一定給你送來。”
“那個不著急,咱們合作這麼久,莫非我還怕你跑了我的單不成。”女子一聽,輕輕笑了起來,說話的當兒,人便已經挑開紗簾走出了那重巒疊嶂。
隻見一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聘婷走了出來,她的懷裏,還抱著那卷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毒術卷軸。雖然這女子發色烏黑,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不見任何狠厲之色。可若你仔細打量,便會發現,此女正是失蹤了一年之久的白夭夭,離錯宮的宮主白術。
“就算不給你銀錢,在你離開之前,總是要過來見你一麵的。要不然,還真不知道你這沒心沒肺的家夥何時能夠再到我的地界上來一趟。”吳放看著她,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真的不告訴他,你來京城了麼。”
夭夭聞言,帶笑的眸子裏的光黯淡了些。隻見她微微頷首,輕輕搖了搖頭道:“算了吧。見了又如何,倒不如便就這麼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來得好,我二人從無雙會慘被滅門的那一晚,已是背道而馳了。”
“好吧,就依了你。就讓他這個傻子,當一輩子的癡情傻子好了。”吳放見夭夭回答得如此決絕,也是無可奈何,隻好說了一些賭氣一樣的話,便走出了夭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