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地站起來，轉身奪門而出。
他要知道，當年前皇後和大皇兄之死的一切真相，他要知道，母後是如何從前皇後身邊的一名侍女，成為父皇的枕邊人，成為這皇宮裏最得寵的妃子，又是如何這麼幸運地——
等到前皇後遇刺的機會，順利取而代之成為皇後。
他從不敢深想這個問題。
他的心裏是有隱隱的明白的，宮裏那些蜚短流長，即便是掌管後宮生殺大權的母後也是不能製住的，他悉數聽進了耳朵裏，隻是不願意去求證。
如今，他想要知道——
他走到今日這樣兩難的境地，是不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是不是皇兄的在天之靈對他的懲罰——
因為他，奪走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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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古怪地看著太子。
她在熟睡中被喚醒，還來不及梳洗，太子便一頭闖了進來，陰沉沉地看了她，問道：“母後，當年前皇後的死，是不是母後動的手腳？”
她古怪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驚詫於他怎麼會在這樣三更半夜地跑來，詢問她一個這樣荒唐的問題：“太子，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蛾眉微皺，她的腦子裏將一切可能都過濾了一遍。
“可是今晚宴席上那些話，讓太子做了什麼奇怪的夢？”
太子隻緊緊盯住她：“前皇後的死，是不是母後動的手腳？”
皇後微惱，厲聲道：“太子，你可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罪名，你就這樣輕易地來質問你的母親？”頓了頓，她有輕聲道，“母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我們母子。”
太子隻覺得心口一沉。
“前皇後的死，是母後動的手腳。”這一句，卻是十分的肯定了。
一邊的藺蘭看皇後白了臉色，急忙過來勸道：“太子，你誤會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和前皇後是情同姐妹的，怎麼會害她呢？是前皇後福薄，在回鄉探親的路上遭遇了刺客。”
太子冷笑：“情同姐妹？若真是情同姐妹，怎麼會搶走自己姐妹的丈夫？而且那麼巧的，就在父皇有意立她為後，遭到群臣反對的時候，前皇後就遇刺了？”
“太子！”皇後拍案而起，揚手便是一個耳光。她壓低了聲音，然而聲音裏難以掩飾的陰狠，還是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太子，本宮今日就告訴你，這一切的確都是本宮所為。本宮引誘了皇上，懷上你才成為錦妃，又派人在朝中散布皇後的謠言，為的是取代她成為皇後——你要知道，隻有我成了皇後，你才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隻可惜，那個女人在朝中的勢力太穩固，也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得多。我的那些小小伎倆全部讓她看破。若是她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後位讓給我，也便罷了，我會留她一條命。”
“可是，她卻說丈夫已經給了我，要為她的兒子保住太子之位！我隻能選擇讓她和她的兒子去死，這樣我才能成為皇後，你才能坐上太子之位，等皇上死了，我們才能繼續享有榮華富貴，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