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就說前皇後是當今皇後害死的傳言唄!”
“咳!那怎麼是傳言!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要不是這樣,大皇子又何必隱姓埋名重回京城,卻又不敢與聖上相認?定是怕皇後知道他還活著,斬草除根……”
在這樣的寒冷天氣了,漸漸便有了這樣的傳聞,說皇後心腸歹毒,坐上皇後之位依然心生不安,為了穩固自己的後位,暗中害了不少妃子和皇子,因此天降大難於太子,才連著死了兩名太子妃。
這些話原本是大不敬的言論,沒有人敢在台麵上講,然而隨著東北,東南幾名鎮遠將軍的聯名上書,要皇帝改立大皇子為太子的事情從朝中傳了出來,傳言便大有越演越烈之勢。竟有說書的也大了膽子,敢把這事編成前朝的故事,在酒樓茶肆中講演。
漸漸的,這話竟也都傳到了皇宮裏,在內侍侍女之間傳得繪聲繪色,隻是此事極其敏感,沒有人敢在皇後麵前說,等傳到皇後耳裏的時候,坊間早已經傳了個遍,許多百姓紛紛都道,應將太子之位還與大皇子。
皇後大怒不止:“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汙蔑本宮!本宮與前皇後名為主仆,實為姐妹,哪裏會做這樣的事情!”然而心裏卻明白,必然是杜痕遠派人放出的話,為的是引導民意支持他。
藺蘭忙安慰道:“娘娘莫惱,這不過是杜丞相的小小計謀,如今我們手裏有了護身符,不如趁事情還未鬧開之前,跟他……”
皇後不耐地打斷。
“不可能!杜痕遠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宋傾月放棄二十年的謀劃!”宋傾月隻是她必要的時候拿來自保的武器,若妄想要杜痕遠收手,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她身子可好些了?”
藺蘭回道:“不見好,從前兒個進宮開始,便一直是上吐下瀉。可許妃說了無礙,奴婢也不敢妄自揣測,這蠱毒的事情,可說不好。”忽地又想起什麼似的,“隻是奇怪,太子妃仿佛是恨透了許妃,奴婢每每提起,目光總是幽怨——”
因為不知道如何稱呼傾月,因此藺蘭還是按著從前喊太子妃。
皇後若有所思,輕聲道:“我亦覺得這兩人之間怕是有什麼不得見人的秘密,隻是我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層關係。這京城第一名妓和太子妃,又會有怎樣的關係?”
而又能有怎樣的關係?
黑夜中,兩個身影在寒風中顯得分外清瘦。
“你瘋了!”杜痕遠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捉住桑青的手腕,那目光間的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對麵這個唇邊含著微薄笑意的女子焚化。
桑青倔道:“我沒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