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痕遠聞言不怒反笑：“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的密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是你帶傾月進宮交給皇後的。”
桑青麵色不驚：“什麼傾月？難道杜丞相說的是前些日子就暴斃了的前太子妃宋傾月？桑青隻略會用蠱，對招魂之術是一竅不通。”
“你——”杜痕遠氣的加大了手勁，狠狠掐住桑青白皙如瓷的手腕。然而桑青咬了牙，似是下定了決心要否認，杜痕遠道：“你明明是知道的，卻還要裝傻充愣，你就不怕她惱極了，在皇後麵前將你的身份揭穿了？”
桑青冷笑：“你放心，桑青跟隨在心狠手辣的杜痕遠身邊這麼些年，難道連如何自保都沒學會嗎？她中了我的蛇蠱，如今怕是上吐下瀉得一點多餘的力氣都沒，還想要開口說話，嗬！”
“你……”腦子裏浮現出傾月虛弱無助的樣子，杜痕遠的心裏猛然一緊，仿佛有錐子狠狠地刺在心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桑青倔強地迎著他的目光，絲毫不畏懼地：“杜痕遠，我隻是要爭取我的幸福！你知道的——”
“我會給你補償——你想要的，榮華富貴，甚至我可以冊封你為後！”杜痕遠低聲怒吼，“但是要我愛上你，對不起，我做不到！”他的心，早就在不經意之間便給了那個眸光清澈的女子，再也拿不回來。
桑青笑得無奈淒然：“我知道，杜痕遠——假若我注定無法得到你的愛，那麼——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得到。她得到了，她就要死！”
杜痕遠眸光驟冷，仿佛是周圍索索落下的雪花：“你在挑戰我。”他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怒氣，縱使他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虧欠桑青太多。
“我在為你出去阻礙。杜痕遠，兒女情長從來都隻是做大事的人的阻礙。”
“你知道違抗了我的命令的手下，是什麼下場？”杜痕遠冷聲到。這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桑青親自動手處決的。
桑青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杜痕遠，你要為了她殺了我？”她不敢相信地喃喃著，“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殺了跟隨在你身邊十年，為了雙手沾滿鮮血的我……”
杜痕遠猛然清醒過來。
是——
桑青不能死。
一直以來，桑青都是他身邊最得力的殺手，她為自己立下的功勳，他不在意，可手下那些人悉數都看在眼裏。
他的手下，有一個叫做“清風”的殺手組織，組織裏皆是一等一的高手，為他刺殺了不少政敵，他能在戰場上立下那麼多功勳，“清風”亦功不可沒。自從六年前“清風”的首領歐陽鎮在一次行動中失手自盡之後，桑青便接手了“清風”，六年下來，桑青在組織中建立的威信，怕是不會比他杜痕遠少。
在那些人的眼底，桑青無異於是僅次於他的一個存在。若是他因了這個理由殺了桑青，怕是會失去他們的信任。大事未成，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就失去自己的左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