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櫻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但麵上卻依舊死水無波,不過是笑意更勝,連連擺手,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麼,便也沒什麼機會說了。
啟睿一笑,攬住了韓司渝,大手一拉,往自己懷中帶了過去。
司渝郡主畢竟還未出閣,到底也有些赧顏,抵在他胸前的手輕握成拳微微用力去推他,而啟睿卻是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越發用力的收緊了手臂。
兩個人的身子密密的契合著,恍惚中,竟然給了蔓櫻一種錯覺,仿佛韓司渝便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所以才會那樣的用力,不避人前,亦是久久不願放手。
“咳咳,小兩口子要親熱也不是在這裏,還是先去覲見太後吧!”莊雅小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若無旁人的曖昧行徑。
劉蔓櫻也跟著掩嘴一笑,盡顯嫂子儀態,手掩著唇,小聲道:“這青天白日的羨煞旁人,還是快些回去吧!”
“如此,借貴人姐姐吉言了!”韓司渝羞赧著容色輕聲回了聲,隨後扯了扯啟睿的衣角,二人相擁離去。
劉蔓櫻轉身看他們,好一對珠聯璧合!
隨即,她的唇邊,緩緩勾出一個自嘲的笑意,韓司渝,那樣婉轉玲瓏的少女心思,而這一切距離她平華,竟是已如一生那麼遙遠,卻仍然記得,當年她與他在落日前,繁華下,總纏綿。
可她不曉得的是,在她回身的那一刹那,他也回了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滿是落寂和痛楚。
“你便是望穿了秋水又能如何,她當初能離開你回到宮中,便已經表明了態度,二表哥,你該明白的,她那樣的女人,不適合你!”看著啟睿的落寞,韓司渝冷笑一聲,嬌俏的容顏也添上了幾絲心疼與不屑。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你隻要做好你的本分便可以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啟睿臉色瞬時間冷了很多,似乎劉蔓櫻就是個不能觸及的話題。
韓司渝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隨後自顧自跟上了前麵男子的步子,隻覺得方才的溫存還停留在自己的衣衫之上。
白日裏一直瞧著啟恒沒有現身,蔓櫻估摸著,大抵是因著太後不太喜歡自己,還有聽說什麼江北又有禍事,這正是又要鎮北侯出馬的時候,所以啟恒難免對自己有些疏漏了吧!
不過瞧著那一日在太後那裏啟恒也沒少護著自己,那過些時候他總會想起自己來的,需不著擔憂!
她靜靠在桌上,看著燭影搖紅,腦中怎麼都揮不去白日裏他們纏綿的畫麵,那麼一點一滴,都刺痛在了她的心頭!
她冷冷一笑,說不出是苦笑還是愁笑,隻是慢慢念道:“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 ”
隨後便不曉得還能幹什麼了,不過便是發發呆,想著這吳國的天真的很奇怪,說說也是在江南水米之鄉的,白日裏倒也見得溫和,但是晚上確實很冷,夜霧也濃,忽然之間,一層淡色的霧靄隨風飄入房中,將燭火吹得一暗。於是對麵的那個人,雖然近在咫尺,也看得不甚清晰了。
“皇上的興致真是越來越好了,現下這樣冷的天,還有心情陪臣妾來玩這種躲貓貓的小遊戲,臣妾真是不勝感激!”看到了明晃晃的龍紋,誰還會不曉得來者是誰。
啟恒立在她身側,細細看著她,燭色更黯,霧靄更濃,隨後他的聲音在霧色燭光裏也蒙昧不清:“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才一日不見,不曉得愛妃這是唱的哪一出?”
說著,他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瘦弱的軀殼緊緊摟在自己懷中。
一時之間,劉蔓櫻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溫熱而略略紊亂的呼吸就拂在她的頸項間,酥麻一片。
“皇上,臣妾……”
蔓櫻那好動的性子,自然是被他看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他以一指,輕點住唇,然後他看著她的眼睛,開口:“我不想聽你再自稱臣妾。”
劉蔓櫻仰頭看他,正對上他迷離的雙目,說不出的情意。
隨之,啟恒拂上了她柔美不著絲毫粉黛的麵容,略微粗糲的拇指,緩慢而稍帶誘惑的摩挲著她的唇瓣,不得不讚歎,他也確是個中高手,瞬時間酥麻微癢的感覺便讓她雙頰微熱,直覺的想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