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夜染，原初離眸色明顯的亮了，“咦！小夜夜？”有幾分驚喜的聲音幽然響起。
聽到小夜夜這個稱呼，夜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盡管被她醉酒的時候叫過很多次，他依舊不能習慣，望向身側的原初離，淺淺道：“嗯！是我。”
“我要吃梨花酥。”看著一旁的夜染，原初離動了動唇，似冰泉出山澗般的清澈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姬如淵眉梢兀然挑起，眼中的意味更濃了。原初離是平常就是這樣還是因為今天喝了酒還是醉著？直覺告訴他是第二種。
“太晚了，已經沒有賣梨花酥的了！”夜染在一旁安慰著，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原初離。天知道其實這樣的阿塵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原初離瞪著大大的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那我要喝青菜魚絲粥。”
夜染安慰似地拍了拍原初離的後背，“也沒有。”
“那你有什麼？”原初離有幾分委屈地看著夜染，清透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的閃亮。
看著原初離難得一見的表情，輕輕揚起唇角，如海棠花一般嬌豔，一攤手，道：“什麼都沒有。”
原初離更委屈了，精致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哀怨地看著夜染，“怎麼什麼都沒有！”
“嗬……”一道清朗的笑聲傳來，極是好聽。姬如淵唇角帶笑地看著原初離，幽深的鳳眸中如投了一粒小小的石子，將那一貫的平靜無波給打亂，甚至泛起了點點漣漪。
原初離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在，歪著腦袋打量榻上的人，突然咧嘴一笑，眉眼都彎在了一起。
那笑，很美，很天真。很惑人卻很純淨。
姬如淵愣了片刻，被那笑恍地有些失神。
倒是夜染，眼角泛著無奈的笑意，阿塵這般笑顏，喝醉了之後經常出現，隻是讓她笑得這般燦爛的人，後果都不怎麼美好就是了！
原初離眨著眼睛看向姬如淵，眸帶疑惑，“這位漂亮的小弟弟，你怎麼在這裏？”一開口，便是泠泠如玉石相碰的聲音。
漂亮的小弟弟？姬如淵俊雅逸然的臉微微一滯，眼睛冷冷地看著原初離，一句話都沒有說。
夜染則在一旁將一件外袍搭在原初離的身上，這裏靠近千任山，即使是這個時候也還是有幾分寒意的。
起身將蠟燭點亮，不經意看見姬如淵冷然而又無奈的表情，夜染勾起唇角帶了一絲笑意，漂亮的小弟弟，嗬嗬……，這一句可是既調戲了姬如淵又占了他的便宜，怪不得能讓一向清雅若仙的姬如淵臉上換了神色。
“漂亮的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原初離再次開口問道。
姬如淵：“……”剛才在千任山的時候至少還知道他是誰，而現在……
清透的鳳眸如一汪潭水一般地盯著姬如淵，不無惋惜地說：“真是可惜，居然不會說話。”
姬如淵眉角再三動了動，隻是溫雅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原小公子不必覺得惋惜。”
“我沒有覺得惋惜，如果你不會說話我會覺得更好。”現在的語氣似乎比剛才更加惋惜了。
至於惋惜什麼，在場的人都清楚，自然是姬如淵為什麼不是個啞巴了！
“那還真是可惜，不能如原小公子的願了！”姬如淵斜斜地挑眉，冷然開口。淡淡地瞅了一眼原初離，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原初離喝醉了雖然很孩子氣，但是絕對不傻。怪不得他不允許原初離喝酒，喝醉了之後的原初離不僅纏人，而且說的話還特別欠扁。
夜染也是神色無奈，摁著原初離的雙肩，淡淡地說：“快睡覺吧，明天還要回城。”如清風在耳邊吟唱，極是好聽。
“那小夜夜你陪我一起睡！”原初離不再理會姬如淵，轉頭看向身側的男子，眸色閃亮閃亮的，如天際蒼穹的星辰。
夜染心中有些無奈，卻還是點點頭，“好，我陪你一起睡覺。”
姬如淵在一旁看著，清雅孤絕的臉龐冷了幾分，像覆上了點點寒霜。
花了許久的時間，原初離才又重新睡著。
夜染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抬頭卻發現姬如淵正淡淡地看著自己，眉梢一揚，唇邊帶著邪肆的笑，“姬公子還不睡麼？”
“他喝醉酒便是這樣麼？”答非所問，姬如淵目光深沉地看著微微顫動的燭火，漫不經心地問。
夜染唇邊的笑意瞬間消失，眉間也冷了幾分，“姬公子似乎問得有點多了！”關於阿塵的事情他不想告訴任何人，雖然姬如淵可能已經猜到了，他還是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