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營地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木一夢轉了半晌也沒有找到帥帳在哪裏,卻無意間找到了後勤部的位置。
無語地嘴角抽搐了下,她繼續小心翼翼又漫無目的地在營地裏遊走。
“啪!”
“來人,給本太子倒杯馬奶酒!”
太子?
木一夢愣了愣,片刻後心下湧起狂喜之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捏著嗓子粗聲粗氣地應了一句後,她便小跑著來到後勤處倒了杯馬奶酒,而後低垂著頭走向了那個所謂的太子所在的營帳。
營帳內隻有一個男子,他長得很高大,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身材魁梧有力,麵容不似中原人那般清秀,而是透著股粗獷的英俊,木一夢一米七左右的個子隻能到達他肩膀處,徒增壓力感。
恭敬地將馬奶酒遞給男子,木一夢捏著嗓子按照記憶中的發音道:“太子,馬奶酒來了!”
呼延禪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聞言他看也不看木一夢一眼拿起馬奶酒一飲而盡,而後粗魯地將碗扔回托盤裏。喝完酒,他仍舊在房間裏打轉,煩躁的模樣像極了炸毛的貓。
木一夢靜靜站在一旁,不敢搭話。
來回轉了幾圈,呼延禪仿佛看什麼都礙眼一般,對木一夢怒道:“滾出去!”
心底升起一股怒氣,木一夢咬了咬牙,最終沒有與他一般見識,而是識趣地後退著朝帳篷外走去。
然而,不等她的手接出到簾子,簾子卻突然從外麵被人打開。木一夢一怔,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一個身體微胖的高大男子和小兵模樣打扮的人大踏步進入營帳。
木一夢不得不後退幾步又重新回到了營帳裏,那微胖的男人一直走到匈奴太子跟前才站下來,他的神態充滿了趾高氣揚之色,就算在麵前的是匈奴太子也絲毫不掩飾其凶悍之色。
“巴圖,你來幹什麼?”
在木一夢疑惑的目光中,那匈奴太子的狂躁不安平靜了下來,看向巴圖的目光卻充滿了敵意。
木一夢眸光閃了閃,有些意外。
當初看到這個所謂的匈奴太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懷疑了,根據眾將官的供述,此次匈奴的領軍人應該是一個叫做巴圖的人,匈奴太子來到前線的事情眾人毫無所覺。
木一夢本來還在暗暗叫遭,因為有匈奴太子鼓舞軍心,匈奴人軍心大振之下肯定勢如破竹!可如今麵前這二人關係卻好似不太和諧的樣子,她心中一喜,不禁將頭垂的更低了。
“聽說太子大半夜不睡覺發脾氣,巴圖特意過來看看。太子是不是住不慣帳篷,吃不慣軍隊的飯菜?照末將看,太子還是快些回漠京吧,那裏的生活安逸,更適合太子這皮嬌柔嫩的身體!”
巴圖絲毫不掩飾臉上不屑的神色,似乎麵前的太子在他眼裏就是個隻知道吃喝的奶娃娃。
呼延禪胸口劇烈起伏幾下,最終強壓下了想要跟巴圖大吵一架的念頭,隻道:“巴圖將軍,本太子這一次來不是要搶奪你兵權的,隻是代表父王犒賞將領。況且,父王年幼,本太子登基在即,所以父王才會讓本太子來軍隊曆練一番。
巴圖將軍放心,本太子不會對你造成威脅,隻會在將軍做出了不正確決定的時候提出來。”
“不正確決定?”
巴圖臉上的肉顫了顫,眸中的冷光銳利的嚇人:“本將軍自從這次出征以來,打了三場勝仗,擄掠慕西金銀和女人無數,本將軍讓兄弟們吃足了甜頭,還殺死了慕西的太子,太子竟然說本將軍的決策不正確?”
他憤怒地逼視著呼延禪,眸中的冷光與某種讓人心悸的情緒越來越多,多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木一夢也喘不過氣來。
殺死了慕西的太子……
這八個字就像魔咒一般死死地糾纏著她的心神,讓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檔!”
草原的土地並不如何堅硬,托盤掉落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木一夢趕忙回神,卻為時已晚,落地的托盤讓營帳中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自己,一時間,她從無人問津的小卒子變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彎腰將托盤撿起來,她的慌亂恰到好處,並沒有引起人們對的懷疑,反而是她壓在厚重皮帽下絕色的臉蛋兒和漆黑的眸子讓人產生了奇怪的感覺。
“長得不錯,本將軍正好玩膩了那些個中原女人,太子,這個小家夥本將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