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放下兵器!”幾個錦衣衛厲聲喝道,對方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他們自然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錦衣衛的聲勢雖然大不如從前,但是那是針對朝廷的官員,對於這些普通百姓,他們什麼時候還需要這麼憋屈過,更別說傷人不成,反被人家製住了。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旁邊一直被遺忘了的那幾個商人,聽到身後的護衛喊出錦衣衛的名頭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招來這些煞神了。
甄師傅的手裏的匕首,紋絲不動的製住那個錦衣衛,臉上神色不動:“即便是錦衣衛,拿人也要有個憑據,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百姓,不是那些為非作歹的惡人,用不著驚懼。”
他將臉微微側了過來:“若是這一刀,我這衣衫裏沒有這鐵板,豈不就是白死了!”
王龍,也就此刻被甄師傅製住的那個錦衣衛,此刻心裏後悔得像什麼似的,這要是衣衫裏藏了鐵板,他還真沒有什麼憑據,就算錦衣衛善於羅織罪名,但是,此刻被人家用刀指著,似乎,此刻也不是那麼方便。
“甄師傅,翻開那位官爺!”正麵對兩幫人做和事老的那幾個商人中,一個明顯的為首的轉過頭來,臉上又急又氣,“你們堂主怎麼說的,這次給你們調來的這些貨,數量巨大,才請你們褚堂主給個麵子,請你們幾位來護衛,為的是給咱們這次減少麻煩,可不是讓你們給我添加麻煩的!”
“劉大爺,我甄大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我也不害怕麻煩,既然得了堂主的命令,這貨總歸是要平平安安的送到的,但是,這不說說,我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拿著刀子在我身上比劃,我這條爛命,這些官麵上的大爺不怎麼看重,我自己倒是挺在意的。”
說話的時候,甄大的手依然紋絲不動。
陸家老店的動靜,顯然是驚動的外麵的人,或許,直接就是外麵的人看到了裏麵的動靜,說話的功夫,門口已經圍攏過來了幾人,顯然,這是在別的地方盤查的錦衣衛,趕過來支援了。
這個時候,錦衣衛和普通衙役的區別,就慢慢的顯露出來了,若是普通的衙役,此時肯定吵吵嚷嚷,大聲呼喝,但是,這些錦衣衛卻是臉色深沉,小聲的說話,偶爾用手勢做出幾個暗語,在不聲不息中,有人去守住後門,有人去報信,竟然是臨事不亂,有條不紊。
“大人,大人,這幾位是漕幫的好漢,小的們此次的買家是漕幫,這才有這些好漢來護衛,與小的們沒有幹係啊!”
那商人頭目倒也機靈,不管有沒有用,先撇開自己的幹係再說,眼看著這事情,鬧出這等局麵,怕是收拾不了,此刻不撇清,等進了官府的大牢的時候,再撇清就遲了。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被錦衣衛抓了進去,不把你整得個家破人亡,那還叫錦衣衛嗎?
“滾一邊去!”一個錦衣衛一腳踢開那個連連作揖的家夥。
“你現在已經走不掉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把我給殺了,不然的話……哼哼!”
甄大也有些鬱悶,事情怎麼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發展成這樣了呢,這破地方他不是沒來過,一般來找事的,一點小錢就打發走了,怎麼這次還是錦衣衛,而且,這錦衣衛還一言不發,就痛下殺手,他實在是想不到找事什麼原因。
“上樓!”這樣對峙著也不是辦法,他可是知道,現在這些人沒有撲上來,那是由於投鼠忌器的原因,等到自己丟下了兵器,那可就真的是被人宰割了,在他想來,在天津漕幫雖然還有一點小勢力,但是,漕幫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和錦衣衛為敵的。
他身後的幾個人,慢慢的朝著樓上退了過去,他挾持著王龍,走在最後麵,上了樓,至少不會四麵對敵了,他隻需要守住一麵就行了,雖然這也是權益之計,但是總比這樣站在大堂中間的好。
幾個錦衣衛逼了上來,看到他們退到樓上,一個錦衣衛抬腳就往樓板踏去。
“啊!”被甄大挾持的王龍,一聲慘叫,眾人抬頭看去,之見,他喉間一縷鮮血正在緩緩的流下來。
“別動,退後!”王龍大聲喊道,他的喊叫比拿著匕首的人,更有威懾性,那個錦衣衛條件反射般的從樓板上退了下來。
“誰要是敢上來,我立刻就幹掉這小子!”甄大冷冷的說了一句,朝旁邊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立刻過來,從腰間拿出繩子,將王龍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接過甄大手裏的匕首,架在王龍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