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冶親做秋千架(1 / 2)

蕭銓稟告侍衛並得允進禦書房後,看見一旁的柳斯瑜柳丞相,頓悟了陛下找他來議事的緣由,額角不由地疼了起來,近來真是多事之秋。

“蕭愛卿,你臉色有點不大好啊?可是思念女兒,朕許你常去看望她,就當是陪湮貴妃做個伴。”

蕭銓猛地一愣,他是武將,不太懂一些文臣的彎彎繞繞,可也明白自女兒進宮後,自己與她見麵的時間自是大大減少,而古往今來,為了減少前朝後宮的種種聯係,避免亂了朝綱,外臣基本是不能私見後妃的。

蕭南自幼沒了母親,同他南北征伐,住在軍營之中,手把手地教她處世之道、待人之禮,孩子突然就進了宮,擔心她受委屈不跟家裏說,心裏自是想念。

可陛下此舉是……蕭銓抬眼看去,隻覺陛下眼中過於深沉,不敢細瞧,行禮謝恩後情緒還是被喜悅占了大半。

旁邊的柳斯瑜冷哼一聲,這兩位文武大臣向來最不對盤,要追溯因果,其實說來甚是叫人哭笑不得,這也是今日他們在這裏的原因。

柳斯瑜身在西雲國丞相之位,權勢地位自然是不必說,朝中無人敢在明麵上同他作對,論他在誰身上受的氣最多,除了高冶,次之當屬蕭銓,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應是蕭銓之獨子蕭北。

蕭北是個紈絝子弟,卻不是那種不學無數的人,他武功甚好,十五歲時曾創下親率百人先鋒夜襲闖入北地蠻人營帳中,令對方全軍覆沒的征戰傳奇,文不算頂好,卻還是上的了台麵的。

而說他紈絝,是因為蕭北自小便愛纏著柳家嫡子柳擎,兩家長輩看在他們關係好,不由更是親近,誰承想,蕭北十四歲時,突然向柳擎當街行不軌之舉,柳斯瑜如今想來老臉都燒得不行,嫡長子被一未及冠少年當眾親吻,自此便與蕭家斷了關係,若無朝事,平素能躲多遠都恨不得再遠一些。

今日喚蕭銓來,緣因前日蕭北竟翻牆入柳擎住所,正好被在柳擎房裏與其談話的柳斯瑜給逮個正著,柳斯瑜將他五花大綁,派院護衛送他回蕭家,整整一日氣得直吹胡子。

蕭北本可以掙脫,但他跟院護衛也混熟了,一路打聽心上人柳擎的事,直到回了蕭家,被蕭銓勒令一月不可出府,這才消停。

高冶消息靈通,想著要好好調和一下柳斯瑜和蕭銓間的關係,二人看在高冶的麵子上沒吵起來,隻是臉色都不好看,畢竟是丟人的事,誰都不想鬧大。

柳斯瑜麵色淡淡,出口的話裏未帶火氣,“蕭大將軍,這女兒已入宮,兒子是否也該找個清白女子上聘求娶?近來無戰事,整日無所事事不如早些為蕭家留個後。”

“我蕭家有沒有後不勞柳大人費心,不過咱們兩家關係確實是好,阿南幼時,您曾經還說過要兩家親上加親,要阿南嫁給你們家柳擎呢。”

聞言,柳斯瑜麵皮一緊,心下一沉,下意識朝高冶看去,看見高冶劃過一絲陰霾的臉,忙反駁道:“蕭將軍那時沒允不是嗎?”

蕭銓沒注意柳斯瑜的小動作,心裏惱蕭北,臉上卻是得意之色,“我那時是沒答應,如今小兒心係你家柳擎,當時未成的婚事也可以實現了。”

柳斯瑜哆嗦地說不出話,高冶倒是未出言調解,隻是讓二人行禮退去。

禦書房內,高冶琢磨著,從他觀察的情況看,他的兩大朝臣也並非世人所想的那樣關係惡劣無法挽救,反而嘛……在他看來,隻要是蕭北從此安生,莫要做出更天怒人怨的事,就不會影響朝局,隻是,讓蕭北收手……這事,可行嗎?

高冶一笑,提起筆心情頗好地繼續處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