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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宮中,蕭南同丫鬟阿落動手在後院欲做個小木秋千,小東西都做好了,主仆瞅著這些東西一動不動,犯了難,她們按平時看見的秋千做的,也沒有做這個的經驗,做到這份兒上已經是不容易了。
這時,自前殿一名宮女快速走來,在蕭南身前站定,“稟告娘娘,蕭大將軍在前殿等候。”
蕭南驚喜轉身,提起宮裝裙擺跑回去。
“爹爹。”她停住,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望著坐在雕花椅上喝茶的父親,歪著頭,笑彎了一雙眼。
蕭銓抬頭,額頭因動作顯露深刻皺紋,回望不遠處眉眼英氣的小女,眼眶微濕,猶豫片刻終是未起身行禮,溫柔道:“才過了一天,爹爹竟覺得你長大了許多。”
蕭南走近,眉眼依舊明朗,未染陰霾,“女兒都嫁人了,自是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了,不過和爹爹還是同過去一模一樣的。”
蕭銓大笑:“怎能和過去一樣,阿南不能和爹爹從軍了,以後得爹和你大哥一起了,爹真不想和那個不懂事的一塊待在軍營裏。”
“爹爹,哥哥該不會又去找那柳擎了吧。”蕭南故作苦惱,眼中卻深藏笑意,在她看來,蕭家人無拘無束,不說膽大妄為,卻絕對是喜好由心,而家人,不論何時,都會無條件支持。
蕭北……喜歡男子,即使是丞相家的嫡子,他們大將軍府均無懼意。
從這點上看出,蕭北能做出當街強吻男子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爹也不是反對這個,今日早朝過後,陛下將我和柳斯瑜叫至一處,便是為了前兩日你大哥做的那等丟人事,翻丞相家的牆被柳斯瑜逮到。”蕭銓忍不住握拳敲了敲桌子,“爹是這麼教他的嗎?丟爹的人。”
蕭南癟嘴,正想說些什麼,蕭銓卻突然笑起來,“阿南,今後爹爹能來經常看你了,陛下特允的。”
她雖喜,但皺了皺眉,“爹,這不破規矩嗎?你跟皇上提這個做什麼?”
蕭銓察覺女兒不高興,忙解釋,“這是陛下主動提出來的,應是陛下幼時爹爹教導過陛下一段時間的內家功夫,這才使陛下賜恩於蕭家,別擔心,你難道不想爹爹嗎?”蕭南覺不妥,聽蕭銓這麼說,擔憂的心到底是放下些許,對高冶也是多了一分感激,畢竟一個人在這深宮裏也是太孤單了。
前殿蕭家父女聊得開心,高冶卻讓人引走了宮女,一個人來到後院,暗戳戳地將蕭南做的秋千裝在樹上,拍了拍沾上灰塵的手,想象著她小憩時坐在他親手裝好的秋千上,閉著眼蕩來蕩去的情景,唇角微彎。
隱在暗處的皇家暗衛看著這一幕,主子又犯傻了,不由地嘴角一抽,別過眼看向別處。
前殿,蕭南送走蕭銓,已是傍晚,她一個人回了後院,本想繼續研究秋千的裝法……
她呆呆地看著兩棵大楊樹中間掛好的秋千,不知該說些什麼。
蕭南沒細究這秋千從哪來,事實上宮女是沒有資格擅動主子的物件的,而她不用懷疑貴妃宮中的人不懂規矩。
那這人是誰……其實蕭南心中已有答案,這是她的一個秘密,就連她的貼身丫鬟阿落都不曾知道。
“啊呀,小姐你好聰明,阿落都不會裝呢!”阿落聽說將軍走了,來後院尋小姐,驚喜地看著完好的秋千。
蕭南抿嘴默認,輕手輕腳地坐上秋千,伸手摸了摸,淡淡的欣喜充斥心間。
當真是……好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