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追問:“齊處長,怎麼了?”
齊處長嚴肅道:“你是不是組織首長跟駐勤二中隊官兵合影了?”
我實話實說:“是啊。剛剛組織完。”回答完我就開始在心裏琢磨開了:這件事情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齊處長的耳朵裏?
難道,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其實細想一下,這也不算是什麼怪事兒。齊處長這麼大的領導,下麵想巴結他的人多的是,首長處一旦發生什麼情況,肯定會有些‘積極要求進步’的幹部在第一時間向他彙報。對於部隊這種‘彙報’形式,隻能說自己很遺憾也很無奈,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親信勢力,隻要有領導在的地方,就肯定會有擅長拍馬屁打小報道的下屬存在著,很多人就是靠著這種方式,一步一步向上爬著。
其實再一想,何止是在部隊,在地方上,這種現象也絕非少數。
齊處長罵道:“荒唐!簡直是荒唐!”
我眉頭緊皺,據理力爭道:“齊處長,基層官兵比較辛苦,我爭取他們跟首長合個影,這難道也有什麼錯?”我提高了音量質問著,對齊處長的不滿情緒還在瘋長著。
齊處長斥責道:“你組織這次合影,跟上級彙報了沒有?”
我道:“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也沒走過這個程序。這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必要驚動上級領導吧?”
齊處長道:“扯淡!趙龍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為特衛局做了點兒貢獻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做什麼事情不用跟上級彙報了,你膽子倒夠正的,私自組織官兵跟首長合影,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警衛處處長?”
從齊處長的話裏,我感覺到強烈的火藥味兒。
聽的出來,齊處長現在已經開始拿我開刀了。他在借助於自己的職權,向我施加壓力,甚至想要扳倒我。
因為在此之前,張秘書負責C首長處時,也曾經組織過類似的活動,而且也沒有向警衛處彙報。後來齊處長知道後,還誇獎張秘書為基層官兵們考慮,為此還在局幹部會上對張秘書進行了表揚。但是今天,我同樣是做了跟張秘書一樣的事情,卻被齊處長罵的劈頭蓋臉。如果說這裏麵沒有其它因素存在的話,實在是太難以解釋了。
齊處長對我態度的轉變,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由夢。
看起來,由夢讓齊處長‘中毒’不淺啊!
為了由夢,他現在已經開始對我進行‘名正言順’的攻勢了!
再大的領導,也難逃一個‘情’字。
然而對於齊處長的刁難,我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應付,畢竟他是我的領導,是掌握所有首長處的高級軍官。因此我隻能被動地辯解道:“齊處長,去年張秘書組織合影的時候,不是也沒跟你彙報嗎?你當時還表揚了張秘書,怎麼到了我,反而還成了罪人了?”
齊處長覺得有些理虧,然後改變角度,繼續對我進行責罵:“趙龍你知不知道,首長現在很辛苦,能不打擾他們就不打擾他們,你這樣做勢必影響首長的精力……”
我道:“齊處長,您是在故意針對我,是嗎?”
齊處長:“……”
掛斷電話後,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苦笑。
巨大的壓力襲來時,我能有什麼辦法?
也許,自此之後,一場情感方麵的爭奪戰,已經徹底地拉開了序幕,我甚至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而我的對手,便是我的頂頭上司――堂堂的大校處長。
富有戲劇性的開端,預示著齊處長在這方麵的決心和力度。
然而,一個領導要找下屬的麻煩,相當容易;而作為一名下屬,又該如何麵對領導的刁難?
隻是,現實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很多,很多……
齊處長現在越來越針對我,讓我心裏異常的鬱悶,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他的刁難,是主動反擊,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如果說是主動反擊,我又能怎樣反擊,他是正師職大校,我是上尉職警衛秘書,職務和軍銜相差甚遠,想要跟齊處長抗衡,無疑是拿雞蛋去碰石頭;但是如果逆來順受的話,也不是我趙龍的性格。如果我對齊處長的刁難繼續置之不理的話,沒準不出多久,我即將成為這次感情角逐中的失落者,甚至會被逐出特衛局。官場如戰場,情場更是硝煙彌漫,部隊裏的官場也並非一帆風順,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部隊裏的官場要比社會上還要複雜的多。我這個身輕羽嫩的小上尉,在一個正師職高幹的眼裏,連個小蝦米都算不上。
我有個閃念,那就是想要找由局長好好談談,將齊處長的真實麵目在由局長麵前揭露出來。但是說實話,齊處長的印象在由局長心裏已經根深蒂固,多少人曾想扳倒齊處長,但最後卻都成了齊處長的登山石,被一一踩在腳下。由局長是個比較特殊的首長,他非常討厭那些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如果我貿然去揭露齊處長,那麼我很有可能會充當炮灰,‘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