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調道:“你覺得我會跟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赴約嗎?請給我一個理由。”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兀自地琢磨對方的身份。
那邊道:“趙先生,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說,如果你哪一天在街上走路,突然間發現地上有一塊金條,你會想彎腰把它揀起來嗎?如果想的話,那麼你可以來赴約,如果你根本對黃金珠寶什麼的不感興趣,那麼你可以拒絕。”
我總感覺對方話中有話,甚至是深不可測。
他究竟要表達什麼,他找我究竟又是為了什麼?他把黃金和赴約聯係到一起,難道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去赴約,就會得到很多物質上的好處?
但是,天底下會有這等好處嗎?天上掉金子的事兒,不是陷阱,就是騙局。
於是我追問道:“我怎麼知道,地上的這塊黃金,是不是誘餌?”
那邊道:“你可以將它想象是誘餌,但是上不上鉤,全憑你自己選擇。”
我道:“你說話倒是夠深奧,讓我聽了有些朦朧。但是既然你這樣有誠意,下午我會準備赴約。”
那邊道:“趙先生果真是聰明人。我拭目以待。”
掛斷電話後,我仍然感到莫名其妙。由夢在一旁瞪著眼睛望著我,追問道:“是什麼人找你?”
我搖頭道:“不知道。”
由夢道:“不知道是誰你還要去赴約?”
我叼了一支煙,道:“有些時候,多了解一些事情,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的多。”
由夢不無憂慮地道:“你不怕這裏麵有詐,是一些不法分子或者反政府武裝,想要拉攏你甚至搞定你?”
我深吸了一口煙,道:“現在還不至於吧?我在中國又不具有多大的影響力,他們拉攏我搞定我幹什麼?”
由夢堅持立場道:“但是不得不防啊!”
我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由夢想了想,道:“你如果真想去,我陪你一起。”
我搖頭道:“不用。放心吧,我去去就來。”
我鬆開由夢的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頭上噴了幾下淡味兒摩絲,皮鞋在自動擦鞋機上涮了幾下,然後來到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準備出發。
確切地說,其實我並不怎麼想去,但是我這人未知欲比較強,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夥人想要見我,他們見我又是為了什麼?
十五分鍾後,我乘座一輛北京現代出租車,出現在永樂茶樓門前。
觀察了一下周圍情況,覺得無礙後,我緩緩走進,並上了二樓的肅雅大廳。
雖然永樂茶樓一直是海澱區茶樓界的先鋒,很多名人名仕都喜歡來這裏飲茶坐談,但是此時卻顯得有些冷清多了。整個二樓的肅雅大廳,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的大廳裏,隻有稀稀拉拉的十幾個客戶。
茶香撲鼻,環境怡人,這座茶樓的風格有些文風古韻。大廳裏滿是字畫,墨香伴著茶香,飄逸四方,令人陶醉。
我用眼睛在大廳裏一陣掃射,發現一位三十多歲、穿著淡青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靠窗處12號桌悄然張望,似是心事重重。根據茶樓裏的現狀來看,我認定他就是那個跟我打電話的男子。
我緩緩走近,在距離12號桌二三米左右的時候,這位男子輕輕地瞟了我一眼,隨即斜向別處。
我在男子對麵停下,剛想坐下,這位男子突然開口道:“對不起先生,這裏已經有人了。”
通過他的聲音,我更加判定,他便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男子無疑了。
於是我照舊坐下,開口道:“怎麼,約我出來,還不讓坐下?”
男子頓時一驚:“你是趙先生?”
我道:“正是。”
男子這才站起來,伸了一隻手湊過來跟我對握,禮貌有加地道:“趙先生,謝謝你能在百忙當中過來赴約。”
“客氣。說正事兒吧,你找我到底為了什麼?”我掏了一支煙,正準備點燃,卻聽男子急促地說了一句:“趙先生先慢抽,抽一支這個試試。”
男子從公文包裏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青杆雪茄,朝這邊遞了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我將雪茄放在鼻梁前方五六厘米處,輕輕一聞,頓時覺得芳香怡人,令人振奮,我感覺出了這種雪茄的尊貴身份,按照成色,這一支雪茄的價格絕對不會低於500元。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沒有嗅到有其它物質的味道。也就是說,這個男子並不是想用這支雪茄摻了藥物和毒品來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