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心想今天竟能遇到此事,這真是天上掉下個垂釣師傅啊!我懷著一種特殊的心情到了她的漁具包跟前,小心翼翼地拉開了中央一側的拉鏈,果真有一瓶中藥米映入眼簾!
拿出這瓶中藥米,我喜上眉梢,但是一個猛然的發現,卻令我大吃一驚------我明明看到,在這中藥米下麵,徑直地躺著一個白色信封,那信封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敬呈陳富生陳先生!
刹那之間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所謂的垂釣西施,竟然是過來與陳富生接頭的!方才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但是我實在弄不明白,即使如此,也沒必要用這樣一種方式接頭啊,現在的通信這麼發達,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方便快捷。何必非要采取這麼原始的方式呢,像是地下黨接頭那麼謹慎戲劇。很明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垂釣西施應該是陳富生安插在石家莊分部TL組織內的內線,這邊一有情況,陳富生便能立刻掌握。而且他們采取了這樣一種接頭方式,以避免別人懷疑識破。自始至終,陳富生沒有跟這姑娘說一句話,可謂是老謀深算,定力十足了!
由於周圍圍觀者眾多,盡管他們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垂釣西施身上,但是如果我明目張膽地將信封拿出來,勢必也是一種安全隱患。猶豫之下,隻聽那姑娘隨即補充了一句:“對了,那裏麵還有一個白色的信封,裏麵是一位垂釣高手送我的餌料偏方,我都記在心裏了,不如送給你算了。看的出來,你的垂釣水平還需要進一步提高呢!”
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我還是笑問了一句:“釣魚還有這麼多學問呢!你可真是個好心腸啊,哈哈,謝謝了!我正好最近一直琢磨怎麼配餌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信封對折了一下,遮掩住上麵的文字,假意拎在手裏熱乎了幾下,然後裝進了口袋。
這樣的接頭,讓我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好玩兒。取了中藥米過來,遞給這位熱心腸的漂亮姑娘,她輕巧地將中藥米往河裏撒了幾把,然後站了起來,衝我說道:“好了,五分鍾以後再釣,就不鬧小魚兒了!”
我配合她將戲演下去,笑問:“那你有沒有這中藥小米的偏方哩?”
姑娘輕盈一笑:“那紙上有!”
我‘哦’了一聲,點頭稱謝:“謝謝了!”
姑娘瀟灑地一揮手:“客氣啦,都是釣友嘛,理應互相幫助才對!”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釣位上,繼續垂釣。我也試探地揮竿釣底,還別說,小魚兒鬧鉤越來越弱,以至於我很快便釣獲了一條七八兩左右的大鯽魚!
那姑娘倒也頗懂禮術,見我上魚,她小跑過來拿了抄網,幫我將魚撈了上來。
就這樣,我們互幫互助,協作撈了多少魚已經記不清了!而陳富生卻一直是穩坐釣魚台,他是當之無愧的垂釣高手,上魚速度更快一些,到了下午六點鍾,魚護裏已經裝了幾十條魚,相當喜人。
圍觀者和垂釣者,相繼散去。姑娘也熟練地收了竿兒,衝我笑道:“該回去吃飯去嘍,明天還來釣嗎?”
我笑道:“看情況吧,嗬嗬。你明天還來?”
姑娘道:“也說不定呢!看情況!那你先釣著,我回去了!”
姑娘很快便整理好了漁具包,背著包兒輕盈而去。那俏美的背影,引得我浮想聯翩。
一直保持沉默的陳富生,這才開口說了句:“好了,我們也該回去吃飯了!收竿回府!”說罷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抬頭望天,像是在吸收日月精華。
收拾好了釣具,我們分批裝到車上。看著魚護裏那活蹦亂跳的五六十條魚兒,我心裏美滋滋的。雖然說釣魚之樂不在魚,但是誰又會拒絕在樂釣的同時,多上幾條魚呢?
上車後,我第一時間將那白色信封交給了陳富生,陳富生沒有直接看,而是將它裝進了口袋裏,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想不到這妮子的垂釣水平越來越高了,都快趕上我了!”
我試探地追問了一句:“她是-----她----”
陳富生整個身體放鬆了下來,倚在靠背上:“她是我安排在石家莊分部的一根線!”
我道:“但是平時她怎麼向您彙報情況啊?”
陳富生道:“她代號叫小魚兒,以前根本不喜歡垂釣,是我開玩笑地給她下了任務讓她享受一下釣魚之樂,誰想她這麼快便成了垂釣高手。哈哈,你們眉姐覺得我不務正業,隻懂釣魚作樂,她們哪裏知道,我是安排好了這次接頭。小魚兒這小妮子也真夠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