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試探地追問:“那她,在石家莊分部,究竟是做什麼的?”
陳富生微微收斂了一下笑意:“你會知道的!既然我們是微服私訪,就不要打草驚蛇。至於什麼情況,等回酒店以後咱們再商量。”
我仍然畫蛇添足地追問了一句:“那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種方式接頭呢,有很多方式比這個,更安全。”
陳富生反問:“這有什麼不好?記住我的話,沒有任何方式,比親自見麵,更安全!”
我明白他的話意,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暗歎陳富生的高深莫測。
回到酒店,將釣來的魚兒弄到了包間,眉姐見狀後皺緊眉頭,埋怨陳富生不務正業,我趕快向眉姐解釋:“眉姐,其實陳先生今天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陳富生打斷我的話:“跟她說什麼,她從來就沒理解過我。”
而齊夢燕卻對我們的垂釣成果頗感興趣,她伸手逗弄著魚箱裏鬧的正歡的魚兒們,連連感慨:“這麼多呢,你們怎麼釣了這麼多?”
我略顯尷尬地道:“都是陳先生釣的,小魚是我釣的,大魚都是陳先生釣的。”
齊夢燕嘖嘖地道:“還用你說,知道你也沒那本事!”
眉姐俏美緊皺地瞧了幾眼魚箱裏的魚兒,冷哼道:“釣再多魚有什麼用?富生,你這是在荼毒生靈!”
陳富生隻是笑了笑,也不解釋,他兀自地叼起一支煙,衝我說道:“把信封拿出來吧,讓你眉姐瞧瞧,我是不是不務正業,是不是荼毒生靈。”
我點了點頭,迅速地從口袋裏掏出信封,陳富生一揚頭:“打開。”
我打開信封,見信封裏竟然足有七八頁內容,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跡,想必就是那位垂釣西施‘小魚兒’的傑作。陳富生接過,一頁一頁地粗略翻弄了一下,連連讚歎:“不錯不錯,這個小魚兒,辦事就是穩妥,詳細,夠詳細!”
眉姐疑惑地湊近陳富生,試探地追問:“這是什麼?”
陳富生道:“今天我和小魚兒接了頭,他把石家莊分部的情況以文字的形式,向我彙報了一下。這就是。”
眉姐緊皺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了:“我就說吧,我們家富生怎麼會不顧正事兒去釣魚玩兒,原來你是早有安排啊!”
陳富生反將了眉姐一軍:“我一直都是運籌帷幄,步步為營。我從來不做無用功。”
眉姐淡然一笑,沒說什麼。
陳富生隨即坐了下來,盤腿而坐,開始看小魚兒的彙報內容。我則虛張聲勢地將今天在河邊兒的遭遇講給眉姐和齊夢燕聽,眉姐聽後笑道:“你們陳先生啊,就喜歡玩兒浪漫,連了解情況都搞的這麼傳神,真是服了他了!”
齊夢燕卻拍起了馬屁:“我覺得陳先生這樣做有他的道理,是為了‘小魚兒’的安全考慮。”
眉姐道:“但是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小魚兒’的身份暴露,那我們將會很被動,石家莊分部起義的可能都有,還聽不聽總部招呼?”
我笑道:“眉姐您多慮了,陳先生運籌帷幄,他們有多大的本事,能逃得過陳先生的手心?”
看信的陳富生表情貌似沉穩,實則五味翻滾。時而驚異,時而振奮,時而皺眉輕思。中指上的玉扳指,始終輕敲桌麵,凝思不語。
陳富生大約看了半個小時,才將長達七八頁的彙報內容看完,他掏出打火機將信張連同信封一同燒掉,若有所思地道:“明天,我們去辦一件大事!晚上吃過飯,小趙你和小齊跑一趟,去望鑫酒店看看孫玉敏帶人過來了沒有。”
我頓時一愣,試探地追問:“發生什麼事了陳先生?”
陳富生略顯凝重地道:“石家莊分部的情況不容樂觀,小魚兒初步懷疑,裏麵有政府的人。而且,這個分部的組織成員,都有些變質了。”
我和眉姐麵麵相覷。莫非,就連石家莊這裏,也被政府察覺到了苗頭,潛伏進了政府的人?看來,關注TL組織的,不僅僅是北京,全國各地都意識到了這個組織的危害。
正當眾人陷入一種緊張的狀態之時,陳富生接著道:“當然我們也不必太擔心,可能是小魚兒被總部的臥底事件鬧的亂了神兒。其實我們也不必怕他們鬧,他們鬧他們的,我們根本不受影響。”
眉姐點了點頭:“是啊,分部裏政府安插臥底根本沒什麼作用,牽一發動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