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沒再說什麼,而是催促我和齊夢燕:“你們先出去吃點兒飯,然後去望鑫酒店看看情況。我和眉姐商量點兒事。”
見他下了逐客令,我和齊夢燕紛紛告辭。一出門,齊夢燕便埋怨開了:“憑什麼非要讓我們跑一趟?孫玉敏來不來,一個電話便知。哼,陳先生在故意使喚我們!”
我叼煙笑道:“不要背後議論。陳先生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這樣說著,其實我內心比齊夢燕還要有怨言。
我和齊夢燕去了外麵隨便找了個小餐館,粗略地吃過飯,便徑直出去尋找所謂的望鑫酒店。一出酒店門,齊夢燕便率先撥通了孫玉敏的手機號碼,但是那邊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齊夢燕俏眉緊皺:“這個孫玉敏在搞什麼名堂!”
打了輛出租車,趕到望鑫酒店。酒店很大,到哪裏去尋找孫玉敏的下落?齊夢燕再次試圖撥通孫玉敏的手機號碼,但是仍然不通。
正焦急之時,我們突然望見兩輛大型商務車遠遠朝酒店駛來。雖然車牌號碼被換成了河北牌照,但是我們還是認出了這兩輛商務,正是天龍公司的其中兩輛。莫非,這正是孫玉敏所帶的欽差隊伍?
果不其然,這兩輛商務車徑直停下來,孫玉敏帶著一行人下車,徑直往酒店裏走。見到我和齊夢燕,孫玉敏稍一停步,隻說二字:“上去!”
原來,他們事先已經定好了房間,在前台拿了鑰匙後,三十人分批上了樓。孫玉敏帶我們進了一個稍微豪華一些的包間裏,坐下來,他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自顧自地喝了幾口,才騰出時間來問:“陳先生在哪兒下榻?”
齊夢燕直接衝他興師問罪:“哼,你還知道陳先生!你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害我們還非要過來看你!”
孫玉敏從口袋裏抓出手機,一下子丟到了桌上,發出陣陣暴響:“這破手機,關鍵時候老出問題,電池壞了,今天早上剛充的電!”
齊夢燕憤憤地道:“誰相信啊,你是不是在故意玩兒失蹤。”
孫玉敏見齊夢燕咄咄逼人,不由得有些生氣,憤然道:“齊政委你什麼意思,非要找我老孫的麻煩是不是?我玩兒什麼失蹤啊我?我一切都是按照陳先生的指示行動的!”
齊夢燕還想說話,我趕快充當了和事佬:“行了行了,來了就好。這樣,是陳先生讓我們過來確認一下你來沒有。既然你來了,那我們現在就跟陳先生彙報一下。”
孫玉敏皺眉道:“不勞駕!還是我親自彙報吧!免得你們又要給我挑出什麼罪名來。我出去買個手機,先。”
齊夢燕一擺手:“免了!本小姐送你一部!”伸手從坤包裏掏了半天,一部時尚的諾基亞多功能手機置於手心,定了定,朝孫玉敏扔了過去。
孫玉敏伸手輕巧地接住,還在空中玩兒個花樣:“這麼大方!好,省了!”他也不客氣,掏出舊手機裏的儲值卡安裝在新手機裏,然後徑直撥通了陳富生的電話,親自彙報情況。
見此情景,我和齊夢燕也沒再做停留,準備告辭。門口,齊夢燕衝孫玉敏道:“再見了於世龍大人。”
孫玉敏不明白何意,驚愕地反問:“什麼於世龍?”
齊夢燕笑道:“你現在就相當於欽差大人於世龍!陳先生呢,現在是康熙微服私訪!”
孫玉敏微微一思量,連聲道:“有意思,有意思。”但他馬上不懷好意地瞧了我一眼:“那你們算什麼?趙龍是誰你是誰?一個小桃紅,一個三德子!”
我心裏暗暗苦笑: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把我比作是三德子呢?我像是太監嗎?
從酒店裏離開後,齊夢燕像是被注入了喜悅的基因,叼了一顆棒棒糖,扭頭衝我笑道:“三公公,我們接下來往哪兒去?”
我皺眉興師問罪:“不要叫我三公公好不好,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齊夢燕道:“那幹脆叫你三德子好了。”
我道:“那也不行!”
齊夢燕反客為主地道:“這也不能叫,那也不能叫。那叫你什麼?法印?你有法印的修為嗎?你有法印的高深------”
我趕快打斷她的話:“我誰都不是,我就是我,趙龍!”冷哼了一下,我一揮手,招了一輛TXC。
齊夢燕得意地笑了笑,狠狠地吮了一口棒棒糖,追上。上車後,我告訴司機目的地。齊夢燕卻提出相反意見:“反正出來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散散步吧。”
我將她一軍:“你還有閑心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