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餐廳,見大廳竟然足有二百多張餐桌。大廳旁側,是一些大小不一的隔間。刑凱帶著我們徑直進了一個單間,進入的一刹那,我有些震驚。因為這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隔間,竟然布置的那般奢華。奢華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我覺得,日本首相的餐廳也不過如此吧。刑凱禮讓著陳富生和眉姐坐下,然後又讓齊夢燕坐在眉姐身邊,自己則兀自地坐在了陳富生跟前,置我於不顧。我淡然一笑,心想這小子怎麼跟我較上真兒了?但也沒當回事兒,心想陳富生和眉姐身高權重,他自然得巴結。齊夢燕貌如天仙,他理所當然也要殷勤一番,我是唯一一個在他心中留不下份量的人。
按照中國的一般禮節來講,刑凱是主,我和陳富生一樣,同樣是客。刑凱應該安排客人靠裏坐,但是他卻讓我坐在了靠門的位置。這個位置俗稱‘把席口’,是專門用來伺候客人的位置。
我雖然心裏有一定的氣憤,卻隻能掩藏於心。陳富生倒是瞧出了其中的門道,伸手一指我,衝刑凱道:“讓他坐那邊兒,不合適吧?”
刑凱笑道:“不分座次,不分座次。陳先生,用不用安排幾個人過來助助興?”
陳富生搖頭道:“助什麼興啊,我來廊坊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下麵的幾個副手。這個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刑凱點了點頭:“那沒問題。”
一會兒工夫,‘大部隊’開始進餐廳就餐,而我們的包間裏,開始一一上菜。更沒想到的是,這裏竟然還有穿著時尚工裝的服務員,端菜倒水。刑凱笑著解釋道:“我這是緊隨總部步伐,總部的規格,可是比我們這兒強多了!”
陳富生沒說什麼,而是饒有興趣地追問了一句:“你們這兒,骨幹不和隊員們一起吃飯?”
刑凱笑道:“這是一種激勵措施。我們這裏,按照職務和級別,分為五檔餐桌。級別越高,享受的就餐條件就越好。當然,陳先生您別誤會,我這些措施並不是為了自己享受,是為了激發大家的工作幹勁兒,爭先創優。我在其它方麵也是這麼做的,完善的激勵政策,激發出內部的良性競爭。我們無論是骨幹還是隊員,都幹勁兒十足。”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嗯,不錯!小刑你果真有兩把刷子。”
刑凱道:“您過獎了!我這不是青出於藍-----”或許是考慮到此句成語用在這裏頗為不妥,於是改口道:“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嗎。”
陳富生笑了笑,沒再說話。刑凱眼珠子一轉,神秘地借口出去了一下,稍後提了幾瓶高檔的茅台進來,酒香四溢。而且,他將酒瓶放在了我的麵前,用近乎命令的口氣道:“麻煩趙隊長倒上酒!”
我笑了笑:“沒問題。”盡管明知這刑凱在故意為難自己,我還是乖乖就做。給眾人倒上酒,我坐了下來,正瞅到刑凱那得意的神色。很多人有這樣的一種心理,能夠支配別人,能讓自己的虛榮心得到較大程度的滿足。在這個社會上,這種人很多。
菜也漸漸上來,足足十八種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陳富生望著滿桌子的美味兒,舉筷嚐了一口,微微地點了點頭。
刑凱不失時機地舉杯,衝陳富生道:“陳先生能到廊坊,我們都受寵若驚啊。今天,咱們一醉方休!”
眉姐道:“要醉你自己醉,作為一個主官,整天醉生夢死的,好嗎?”
刑凱笑道:“這不是陳先生和眉姐您來了嗎。平時,我根本基本上不喝酒。高興,主要是高興。”
齊夢燕淡然一笑,暗自說了句:“這小馬屁拍的!”
刑凱扭頭瞧她一眼,忍不住眉頭一皺:“說什麼呢!”
齊夢燕裝糊塗道:“沒說什麼。”
酒飯過後,刑凱帶著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閑聊幾句話,陳富生起身,參觀了一下分部的隊員宿舍。
確切地說,廊坊分部的管理方麵還算不錯,內務衛生秩序良好,隊員精神麵貌也不錯。陳富生對刑凱的工作很滿意,連連點頭,稱讚他堪比部隊的正師職主官,管理起來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