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基本的常識,我當然知道。早在上高中的時候,我便聽說過這樣的情場法則:當一個女人說你‘壞’的時候,她十有八九是愛上你了。
盡管齊夢燕已經向我多次表露心聲,但是看到WORD文檔上的這幾個大字之時,我的心裏,仍然蕩起一陣漣猗。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我趙龍也不例外。但是從理智上而言,我並不期望這樣的結果。
齊夢燕將WKRD文檔裏的幾個大字,變幻了好幾次字體,她咯咯地笑著,似是想更大程度地引起我的注意。而我,隻是假癡不顛地笑道:“如果我是壞蛋,你齊夢燕早就被我征服了!”
一聽這話,齊夢燕頓時站了起來,昂首挺胸立在我的麵前:“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征服我嗎?”
我頓時一愣,馬上笑道:“武力征服,難道我辦不到?”
齊夢燕冷哼道:“辦不到!你以為征服一個女人,那麼簡單?”
說完後她重新坐了下來,繼續開始敲擊鍵盤。
齊夢燕突然之間像是變了個人,莫非是她真的在那本書裏,學到了征服男人的秘籍?
我淡然一笑,幹脆拿出黃老爺子的那本武學書籍,細細地研究起來。
晚上十一點鍾,齊夢燕仍然在敲擊著鍵盤,沒有絲毫困乏的樣子。當然,她不是在寫日記,而是在寫小說。
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脫身,按照陳富生的安排,去找刑凱赴約。
正焦急間,刑凱竟然也打來了電話,我沒有接聽,而是速回短信:馬上。
齊夢燕像是著了魔,沒有絲毫困意,那雙手敲擊鍵盤的篤篤聲,已經沒有了任何旋律,像是一種敷衍與哀歎。而我已經對她寫的內容絲毫不感興趣,隻想馬上出賓館,與刑凱赴約。
本來,我對刑凱這個人不感興趣,當然更不會對他的邀請感興趣。是陳富生的一席話,讓我大徹大悟。因此,我與刑凱的這次約會,已經上升到了任務的範疇,它被劃入陳富生的計劃之列。
但此時,齊夢燕沒有入睡,倘若我光明正大地出去,勢必會引起齊夢燕懷疑。
無奈之下,我決定玩兒失蹤。想辦法悄悄溜出去!盡管這種方式並不是什麼良策,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於是我躡手躡腳地坐了起來,靜靜地觀望了齊夢燕一會兒,然後神出鬼沒地翻身到床的另一側,弓著身子到了門口。
隻是盡管我的動作舉止幾乎已經做到了無聲無息,但還是被敏銳的齊夢燕發現。她不是一般人,是個洞察高手。真正的高手,很多時候不是靠眼睛來感知事物,靠的是直覺,是心。即使在全身心投入到某一項事情之中的時候,也能靠直覺對身邊的環境做出感應。而這種感應,再融合女人的第六感覺,判斷起來可謂是相當準確。你相信直覺嗎?也就是說,在不見其人不聞其聲的時候,能感覺到某些事物的存在或者移動。這種本領有點兒像是超能力,似乎單單用科學難以解釋。而我,卻親身經曆過類似的現象。記得自己當新兵的時候,白天的訓練很苦,晚上還要站外圍崗。有一段時間我簡直要崩潰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因為休息不好,晚上在站崗的時候,很容易犯困打盹兒。因此對於我們警衛兵來說,站崗的時候睡覺,是一項最基本的休息技能。然而真正的投機高手,即使睡著了,也絕不會疏於對敵情的感知。長時間的‘地下工作’,讓我們練就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感知能力,而這種感知能力,不靠眼睛,也不靠耳朵,即使是在緊閉眼睛睡的正香的時候,也能靠心來感應周圍的情況。每當幹部查崗,或者有人經過的時候,我們都能感應到,進而被一種莫名的心理提示,叫醒。
這絕不是杜撰,更不是意淫。我相信人本身具有這種潛能。除卻眼耳鼻舌口,還有一種心理上的感知力。而這種感知力,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逐漸強化。
而齊夢燕顯然具備這種能力,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表現出驚人的感知力。我確信自己已經做到了無聲無息,神出鬼沒。但仍然被齊夢燕感知到。很明顯,她曾經受過此類的專業訓練,或者是在某種特殊的環境中鍛造出了這種素養。
當然,我也感應出了齊夢燕的發現,我在鬼鬼祟祟中挺直了腰身,頭也不回地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