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菊相識一周年那天剛好是西方的情人節,兩個人就去了縣城裏玩,大街上到處都有賣玫瑰花的人,一個賣花的女孩攔住我們讓我給海菊買朵花,我十分腦殘的看著海菊說:“你要嗎?”賣花女孩強忍著笑意說:“哪裏有不要的?買一朵吧,代表一心一意。”我真想告訴她買五朵更能代表我的心意,因為我這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總是三心二意的;最終,我花五塊錢買了一朵,海菊明顯變得很高興,然後我們就去了萬家樂超市,在那裏發生的兩件小事讓我至今都難以忘記。
超市櫃台那裏有一個女孩,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她在看到我拿著的那朵十分普通的玫瑰花時的表情,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感覺有點無言以對,我實在無法形容出那是一個怎樣的表情,隻能十分直白的說她那雙眼睛幾乎冒出了光來(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相信人的眼睛真的是會冒光的,她的樣子可比影視劇裏的演員要專業多了),當時我實在感覺特別奇怪:隻不過是一朵花而已,至於這樣嗎?
我們在超市裏並沒買什麼東西,海菊說要離開,我看去出口那邊要繞一個很大的圈子,就想從入口出去,結果被保安攔住了,海菊一臉奇怪的看著我,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有些慌亂,最後沒有辦法隻好走到海菊身邊跟著她從出口出去;當時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剛走出深山老林的窮孩子,什麼世麵都沒見過,遇上什麼事都感到不知所措,不過現在總算學會了淡定,這大概也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進步了。
從認識到結婚的那一年多時間裏,我和海菊的交往真的不是很多,也絕對算不上愉快,彼此之間更是缺少了解,可是磕磕絆絆的走到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修成了正果,在父母的安排下稀裏糊塗的就結了婚。
等到結婚以後,我才發現海菊並不是自己理想中的那種伴侶,她沒有李蘋那麼漂亮,不會讓我看到就感覺賞心悅目,也沒有範鳥那麼聰明,不會像範鳥一樣善解人意的為我排解煩惱,反而經常無理取鬧的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同我吵架,可是不能不說她的脾氣很好,每次吵完架幾乎都是她來哄我;我的脾氣很壞卻並不混帳,她所做的一切我嘴上不說心裏明白,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是我的福份。
我很想告訴海菊以前自己和李蘋之間發生的一切,我原以為那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可是等到要說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簡而言之就一句話:我愛她,她不愛我,僅此而已。我把大致的情形告訴了海菊,她知道後有些耿耿於懷,非要追根究底,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有追究出來,因為她想追究的根底原本就不存在。“要有多麼大的勇氣,才能微笑著去聽你說你和她的故事。”或許我不該告訴海菊那些我以為很重要的事情,那樣隻是在平白無故的增加她的煩惱,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覺得再善意的隱瞞,也不如坦白來的心安。
有人說:“男人應該珍惜二十多歲時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因為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是他一生的低穀,卻是女人一輩子最好的時光。”我覺得這句話說得太現實,卻不能不承認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確實是一無所有,甚至沒有前途和未來,可是海菊還是無怨無悔的陪伴在我的身邊,她所做的一切我無法報答,我隻想對她說,拉住彼此的手,你敢天長,我就敢地久。
2017年2月4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