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孟扶搖眯眼。

元寶大人遠遠蹲坐在桌子上,眼神曖昧的瞅著她,看起來十分的猥瑣。

孟扶搖坐起身,晃晃沉重的頭顱,正想爬下床洗臉,門突然開啟,元昭詡披著一身明媚的陽光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侍女。

他先是對孟扶搖笑了笑,隨即對見他就想溜的元寶道,“彩袖兒說你今早大解沒等她給你拭幹淨就跑了,你跑那麼急做什麼?”

大解……沒擦幹淨……自己臉上的可疑物質……

難道這家夥剛才把自己的臉當做了衛生紙,用自己的臉蹭了它大解過的屁屁?

“啊!”孟扶搖爆發出一聲怒吼,跳起來就找自己的匕首,“我宰了你這耗子做湯!”

元寶大人早已爪下生風,哧溜一聲便奔向窗戶,孟扶搖手一揮,被子飛了出去砸在窗框上,啪啪啪砸碎了三個花瓶,元寶大人早已鴻飛冥冥。

孟扶搖餘怒未消,跳下床便要去追,忽然被元昭詡拉住。

“小心。”

隨即身子一輕,已被元昭詡抱了回去,孟扶搖怔了怔,突然發覺自己穿的是褻衣,而且是非一般意義的貼身褻衣——她自製的小背心大褲衩。

背心很小,將身體裹得呼之欲出,褲衩很大,飄飄蕩蕩十分風涼。

這身裝扮別說在這古時代,便是現代也是非禮勿視的,何況現在某人的手正毫不客氣的貼在她的腰,溫熱的掌心如同小火爐,貼到哪哪就騰騰燃燒。

元昭詡眼神裏似也有火焰燃燒,眼前的少女身體,飽滿而又不失細致,修頸玉臂長腿纖指,無一處不美好無一處不精致,奇形古怪的衣服不僅沒令她失色,反倒將那出眾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看得見胸前那一溝誘人的弧,看得見飄蕩的寬褲下潔白細膩的長腿,更感覺得到掌下的腰肢,驚人的柔軟,驚人的富有彈性。

如此顏色,清純與妖豔共存,爛漫同誘惑並在,如四季爛漫的熏風,攜著眩人眼目的華彩撲麵而來,以至於淡定尊貴的元昭詡,也不禁稍稍亂了呼吸。

他突然輕輕微笑,手指撫上了自己的唇,神情回味而流連。

孟扶搖抬頭看見他眼神,雖然不明白他那個撫唇的動作,更記不得自己昨晚的非禮罪行,臉卻下意識的紅了,趕緊伸手將他一推,唰的向後一跳,還沒落地又被元昭詡拉住,隻這刹那間,他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淡淡道,“地下有碎花瓶,小心。”

他語氣清淡,眼光卻毫不避讓在孟扶搖所有裸露的部位掠過,看得孟扶搖哧溜一下鑽進被子,大力揮手,“回避回避。我要更衣。”

元昭詡笑笑,帶了門出去,他修長的身影飄過窗扇,隨即聽見窗外一陣輕響,啪的一聲窗扇被拉開,某球被骨碌碌扔了進來。

“元寶,偷偷摸摸在外麵看是很丟我麵子的,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某人的聲音自窗外飄過,淡定、尊貴,優雅,波瀾不興。

可憐的被主人出賣的元寶大人,半空中驚惶的睜大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向孟扶搖的方向,而前方,床上,死敵兼情敵孟扶搖正滿臉奸笑,張開雙手,等待著它的掉落。

元寶大人的腦海中一刹那掠過十大酷刑……

“吱吱!”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自尊貴的天機神鼠元寶大人口中突然迸發——孟扶搖微笑著擤了把鼻涕,微笑著,擦在了元寶大人雪白的毛上……

一大早,德王府圍牆外的道路清清靜靜無人打擾。

陽光灑上王府西南角牆頭,牆頭上一簇草動了動,冒出個腦袋來。

腦袋東瞅瞅,西望望,看見下方的德馨院十分安靜門窗緊閉,想必好夢正酣,不由微微舒一口氣,快手快腳的爬過了牆。

這個白日爬牆的自然是孟扶搖,她在滄瀾行宮酒醒後,想起自己一夜未歸,不要被姚迅宗越以為自己失蹤,趕緊往回走,走之前她想起那幾個童妓的事來,元昭詡卻說此事另有緣由,讓她不必理會,孟扶搖隻好悻悻的回來。

就在一抬腿跨過牆,另一條腿將落未落之時,忽有平靜聲音淡淡傳來。

“門開著。”

言下之意大可不必爬牆了。

“酒醉他處,徹夜不歸”的孟扶搖,原本自己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而要想進自己的房間,必須要經過宗越的屋子,所以打算走牆路,誰知道被不合作的宗越一口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