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的態度和語氣分明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從事模特行業的,還略帶威脅地道,如果他一意孤行,他就要將錦文公司收購。
就是因為覺得前途無望,他才會那麼痛恨寧夏,以至於他回到別墅後就在岔路口等她。
然後,將自己的怨氣劈頭蓋臉傳遞給了寧夏!
君北辰的腦海裏全是關於昨天下午的回憶。
走出“東雅”,君北辰突然若有所思地偏了偏頭,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
而後,他轉身,看向已經拿起外套準備出門的君相權,試探性地輕問:“我去錦文娛樂公司簽約的事情,是不是寧夏告訴你的?”
君相權穿外套的動作頓了頓,對上君北辰探究的目光,突然輕笑一聲。
那笑聲君北辰很熟悉,跟平日裏他鄙視寧夏的笑聲一樣,宛如在說“你是個智障嗎?”
“北辰……”君相權剛剛開口,君北辰就急切而慌張地打斷他:“我知道了。”
他真的是個智障,君相權是什麼人,在城是什麼地位,別人不知道,他身為君相權的兒子還能不清楚?
他想要在城得知一個小信息,還需要假他人之手?
一股不安在君北辰的心中漸漸彌散,如同這深秋清晨的迷霧,陸續增多。
不是寧夏告密,但他昨天卻對百般刁難和羞辱。
寧夏是傻缺嗎?都不知道問他為什麼發火,也不知道反抗?
那個女人不是手上功夫不錯麼,難道不知道動手打他?
她當時是什麼反應?
君北辰涼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腦海裏閃現出昨天傍晚寧夏的模樣。
夕陽西下,寧夏倔強地站在他身邊,隻是定定地看著他不言不語,任由他辱罵嘲諷,最後眼睜睜看著他將他送她的手機丟掉。
……好像,他扔書包的時候沒注意,那好幾斤重的書包掉在了她的腳上,當時她痛得呼叫了一聲。
但當時的他,太氣了,就沒管她。
而寧夏卻也當作沒事發生一般,撿起書包繼續站在那,宛如一株白楊,任憑風吹雨打,自巋然不動。
那個女人為什麼要那麼堅韌?不知道服軟,不知道請求,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質疑?
不知為何,想到那個站在夕陽下單薄又倔強的女孩,君北辰覺得心驀然一痛。
思及此,她直接朝“西如”走去,腳步匆匆如同趕路的過客,沒有往昔一點君家少爺的優雅氣質。
“寧夏!”君北辰走至“西如”門口,便朝裏麵急切地喊了一聲。
“君少爺,寧夏小姐很早就走了。”回答君北辰的,是“西如”負責做飯和打掃衛生的王媽。
君北辰想著寧夏向來喜歡早去學校,於是對恭敬的王媽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後,君北辰騎著機車朝學校出發,當他路過昨晚跟寧夏對峙的地點時,他突然踩了刹車,停了下來。
估摸著大約的位置,君北辰走到草坪深處開始尋找被他丟掉的手機。
半個小時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的君北辰緊蹙眉頭看向腳下這片黃綠色的草坪,帶著不悅自言自語道:“難道還能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