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正殺得性起,卻聽到一聲充滿殺氣的冷哼,在喧囂的戰場中,這聲冷哼卻仿佛雷鳴般震撼了參將的耳膜。他立刻警惕的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全身黑甲手持大刀的將領帶著十來名重甲騎士向自己撲來,那聲冷哼顯然是那名黑甲人發出的。
“弟兄們,小心!”參將敏銳的感覺到這十來人的厲害,大聲提醒手下,可是話音剛落,已經有十來人被殺死,其中那名被黑甲人殺死的呂軍死狀尤其可怖,是被一刀挑起然後又是一刀從腰部砍斷,內髒和血霧飄散,恰似下了一陣“血肉之雨”。
參將眼睛都紅了,但是他知道對方實在太厲害了,其凶殘程度甚至比蒙古人更深,這讓麵對蒙古鐵騎都麵不改色過的他有一絲恐懼。但是握了握手上的長槍,他定下心來,大聲喊道:“大家小心,散開,砍馬腿!”
可事與願違,這十來個人的武功實在太厲害了。盡管一個人武功再厲害,在戰場上徒逞匹夫之勇那也逃不了戰死的命運。但是,十幾個武功高手像軍隊那樣組織起來,進退有序,配合默契,那麼產生的威力是十倍於他們的普通士兵絕對達不到的。
在這小範圍的混戰中,普通士兵根本施展不開手腳,就被黑甲親衛們用長槍刺中,並且當做武器推向其他呂軍士兵,把他們撞得人仰馬翻。黑甲親衛們精湛的騎術也保證了自己的戰馬不被士兵們砍中馬腿,而所有試圖去砍的呂軍戰士,不是被馬踩死或踢死,就是被親衛們刺死。
趙全做為宗室的棟梁之材,曾經數次率領自己的部從冒充北方的起義軍,和蒙古軍隊交戰並且大勝,離他上一次戰鬥已經有兩年了,這讓才二十六歲的他一直鬱悶。今天重新上了戰場,熟悉的血腥味和緊張氣氛讓他如魚得水,盡情揮舞著自己的大刀,像狂風一樣收割著叛軍的性命。
參將悲憤於同袍像豬狗一樣被屠殺,卻發現自己勢單力孤。他暴怒了,騰身而起向趙全撲去,帶著如炸雷般的吼叫,刺向趙全那張滿帶殺氣的臉。
“好功夫!”趙全喝一聲彩,手上的大刀斜劈,淩厲的刀鋒將參將持槍的左手削落。參將劇痛之下,依然悍然拔出腰刀砍向趙全的坐騎。
大刀橫斬,像清風一樣舔過參將的喉嚨。參將隻看到自己眼前湧現了一片妖豔的鮮紅色,然後渾身的力氣都在瞬間消失。倒下的參將最後的一個意識是:原來我的血噴出來是這麼好看的……
失去了參將這樣的組織者,呂軍更加混亂,騎兵在盡情屠戮過後,趙全很冷靜的下了退兵令。輕騎兵們立刻帶上戰死同袍的遺體,潮水般退出營地。由於拒馬已經被毀掉,所以他們毫無阻礙的退回了城。而弓騎兵們進行了最後三輪齊射,把追兵們射得七零八落,然後安全的退了回來。
趙讓指揮著城上的士兵用新式弩車把第二波追兵擊退,然後微笑著看著換上幹淨衣服走上城牆的趙全,說道:“王兄真的是勇冠三軍!”
趙全微笑不語,而孟虎有些手癢的說道:“陛下,叛軍實力和我軍差距過大,請準許末將率軍再去大殺一陣。”
“不得鹵莽,其實這隻軍隊的戰鬥力是很強的,這次被打成這樣,是因為他們沒有想到禁軍裏還會有這麼一隻精銳的騎兵。現在他們已經站穩腳跟,而朕並不想全部消滅他們,所以現在不宜直接攻擊。待稍後殺死呂逆,他們若能知錯,朕可以接納他們。”
眾人都稱頌道:“陛下仁慈!”趙讓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是嘀咕:“仁慈是不仁慈的,隻不過這幾萬人,要是留下來,至少可以充當合格的炮灰,也省了我訓練新軍的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