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知道他說得有理,在這關鍵時刻就必須有壯士斷腕的勇氣,於是咬牙說道:“大帥放心,巴哈一定不負所托!”
帶著三萬最精銳的騎兵,巴哈上路了。按照達春的指示,他讓士兵們帶上五天的幹糧和水,然後穿上一身輕甲,輕裝踏上征途。
達春則是帶著剩下的四萬步兵和三萬騎兵向宋軍的鏈式防線中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大城---鎮江攻去,他們不得不加快速度,因為他們帶來的糧食並不多,而宋朝進行了堅壁清野,他們無法以戰養戰,而宋軍的防線很堅固,頻繁的幹擾和偷襲讓他們頭疼不已,因此達春決定先全力攻下一座城補充給養,同時掩護突襲揚州的巴哈。
隻是他們不知道,趙讓帶來的宋朝第一斥候營,以當初第一屆幼鷹營成員為班底構成的“天網營”去偵察達春軍隊的消息。巴哈的秘密突襲軍隻是前進了不到五十裏就被天網營發覺,然後不久消息就被趙讓知道了。因為宋朝此刻的情報係統十分發達,所以當巴哈的軍隊出發第二日後揚州的十八萬守軍就得到了消息,李庭芝當機立斷,帶了八萬精銳前去阻擊巴哈。
而潛伏在山上的禁軍也得到趙讓的命令,集結後向鎮江進發,那裏有一萬守軍,雖然經過訓練後實力提升很多,加上新式的守城器械,雖然有七萬敵軍進攻,也可抵抗很久。
次日下午,鎮江那加固幾乎一倍、達到六丈高的城牆巍然而立,讓人產生不可攻陷之感。達春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宋朝連這樣的中等城市也加固成如此,幸好我軍也有改良型的回回炮,炮彈是可以爆炸的,這種城牆也不是不能打下來的。”
鎮江城的守軍已經嚴陣以待,在守將付成先的率領下準備好了接受七萬敵軍的攻擊。付先成已經收到了趙讓的指示,毫無不安心情的看著對方的陣型。
看到對方已經把回回炮擺成一字形陣,付先成立刻下令:“所有士兵全部藏入碉堡裏,準備火炮和床弩!”士兵們顯然是訓練有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一切布置。
“轟隆!”回回炮發射的炮彈不是石頭,而是包裹著火藥、鐵片、釘子的炸藥包,士兵們將它點燃,然後用回回炮發射出去。不過,這玩意雖然威力巨大,在城牆上留下了許多黑色的坑洞,但是卻遠不足以轟倒城牆。達春見連續發射了近百個炸藥包後還是沒有太大的效果,而存貨已經去了一半,隻能下令停止,讓士兵把回回炮前移,改為發射巨石。之前發射的是炸藥包,所以射程可以很遠,但是守軍幾乎全部縮進碉堡或躲進內牆,沒有造成多少傷亡,所以達春決定發射巨石。
可是這又必須拉近射程,因為巨石的重量遠高於炸藥包,結果宋軍當然不會放過機會,付先成一聲令下,內城布置好的火炮一齊發射,將回回炮和色目人炮手打掉了一半,達春心疼不已,立刻下令撤回炮陣,對宋軍那威力可怕的開花彈是又眼饞又憎惡。
“守軍不會太多,我們一定要攻下鎮江!草原的兒郎們,拿下這座城,殺光所有的宋朝男人,剩下的一切,都是你們的!”在達春的呼喊中,一直憋著滿腔悶氣的蒙古士兵士氣逐漸提升,直到頂點。七萬多人同時發出震天怒吼,開始了對鎮江的強攻。
冒著炮火和箭雨,蒙古軍發動了攻城,多年來在中原和南方的戰鬥,使蒙古的攻城能力十分強大,加上士卒悍不畏死,所以鎮江守軍的壓力極大。因為守軍都上了城進行阻擊,蒙古軍的回回炮又陰魂不散的開始不分敵我的射擊,給守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往往一塊石頭下來就有十多人死傷,而不時射來的炸藥包更是一旦爆炸就有殺傷力巨大的鐵屑飛散,守軍被炸得幾乎有點亂了陣腳。這時候,宋軍才明白,如果沒有平時嚴酷的訓練,這種程度的攻擊幾年前的自己怎麼可能阻攔?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蒙古士兵咆哮著向城頭攻去。蒙古軍見守軍雖然勇猛異常,但是人數遠低於自己,於是他們個個精神大振,象狂潮一樣衝了上去。小半天功夫,不少敵軍爬上了城頭。爬上城頭的士兵越來越多,不斷地把缺口擴大。
正當達春自我感覺勝券在握的時候,蒙古軍卻發現遠處塵煙滾滾,隆隆的馬蹄聲開始傳來,它有著奇異的節奏感,聽上去充滿著肅殺之氣。達春臉色鐵青的看著逐漸清晰的大隊人馬和對方的“趙”字大旗,心知對方的援軍到了。
不過他也心裏略微一寬,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調動了不少宋軍,應該為巴哈的那三萬部隊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但是當他用簡易的望遠鏡看清宋朝援軍的標誌時,他驚詫無比的叫出聲來:“這是……宋朝的禁軍啊!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了,因為他們已經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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