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柔被她這一句話頂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樊鶴年為何臨死還要咬孟家一口,個中原因,她當然心中有數。
當初樊鶴年以孟如一為人質,威脅朝廷放了他兒子。
為了借樊鶴年之手對付國師,太子授意人在樊玉生的飯菜裏下毒,致使樊玉生慘死。
這件事,她父親也有份參與,而且,正是她爹親手將樊玉生送去樊鶴年手裏。
雖然不知樊鶴年對此事知道了多少,但他在獄中拉孟家下水,顯然與這事脫不了幹係。
不過,也隻是短暫的心虛,孟玉柔很快便又鎮定下來。
“樊鶴年與我孟家早已交惡,他記恨孟如一不成,便遷怒於我們孟家,意在擾亂朝綱,他的話根本不可信。”
寧安公主也不急著與她爭辯,道:“這件事誰是誰非朝廷自有公斷,且先不論。賀毅,你剛才說,孟家是為了滅口,才聯手樊鶴年加害於你們賀家。你與她究竟有何仇怨,她要對你們下此毒手?”
這個問題直教孟玉柔膽顫心驚,趕在賀毅開口之前搶白道:“我與他並無仇怨,更無滅口之事,這都是栽贓誣陷!”
“本宮又沒問你,你急什麼?”寧安公主看了看她,意有所指的道:“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被公諸於眾?”
孟玉柔被她踩住痛處,一時恨得直咬牙,正要再說些什麼,賀毅揚聲打斷了她。
“她當然怕被公諸於眾,因為她怕她與我相戀的事傳揚出去,誤了她的前程。”
他的聲音雖然算不得太大,卻足以教周邊的百姓聽個一清二楚,驚起一片乍舌聲。
一時間,一雙雙不敢置信的眼睛看向孟玉柔。
孟玉柔臉上頓時一陣發燙,卻不知是羞是怒。
然而,她早已沒有退路,反而無畏,挺直了腰昂首回道:“笑話,我孟玉柔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品大員的千金,家規森嚴,豈會戀上你一個匠人之子?分明是你與孟如一有了苟且,還誘拐她私奔。我明白了,你就是記恨我們孟家當初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現在來落井下石的對不對?”
賀毅微微一詫,隨即嘲諷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自袖袋中掏出一隻香囊,道:“這是你當初送給我的,上麵還有你親手繡上去的閨字,我一直視若珍寶般貼身帶著。可沒有想到,你因為結識了太子,便要與我斷絕關係。我舍不下你,你便設下毒計,騙說要與我私奔,結果對我痛下殺手。”
孟玉柔怒聲斥道:“一派胡言,誰知道你這隻香囊是從何而來?若是有心嫁禍,這種東西想做多少個都行。你引誘聖女不成,如今還想來玷汙我的名聲,寧安公主究竟許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如此喪盡天良。”
見她顛倒黑白時連臉色都不改,賀毅直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怎麼就沒看穿她這惡毒的麵目。
“做沒做過你心知肚明,你殺我滅口也就罷了,怕引人生疑,把自己的妹妹也算計進去,故意製造我們私奔途中意外墜崖的假象。所幸,蒼天有眼,我與聖女都命不該絕。可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死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