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有心了。”百裏溟聞言神色淡然的說道。司徒靜見狀眸光一暗,即便是同她說話,百裏溟的目光也絲毫沒有從容瀲羽身上挪開的意思。
“多謝陛下,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司徒靜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隨後這才起身福身說道。
“這丫頭好容易回門一次,要和皇後說些體己話,想必靜妃是沒有興趣的吧。”百裏溟一邊把玩著容瀲羽如玉般白嫩纖細的小手,一邊看向司徒靜淡淡的說道。
司徒靜聞言一愣,百裏溟這是在下逐客令啊?
“陛下說的是,臣妾告退了。”司徒靜強壓下心頭的怒氣,隨後這才朝著百裏溟和容瀲羽二人行了一禮,轉身就要走。
“芸香,你去送送靜妃娘娘。”容瀲羽想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說道,白止這會兒就在外麵候著等著謝恩,若是芸香留在這裏,待會兒瞧見了難免又要傷心。
芸香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容瀲羽一眼。
“是,奴婢遵命。”到了喉嚨處的那句話到底還是被芸香壓了下去,她福身恭敬地說道,隨後便跟在司徒靜身後出了門。
可惜了容瀲羽的一片好心,硬生生的被糟蹋了。
芸香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長身玉立的白止站在那裏。絢麗的陽光傾瀉在他身上,他一如往日沉著臉色,臉上沒有一點成婚了的喜意。芸香瞧著更覺心疼,若不是容瀲羽從中作梗,現在她同白止應該會很開心吧。
白止站在門口,見司徒靜出來拱手行了一禮。而在看到司徒靜身後的芸香之後,她連忙移開了眼睛。這樣的躲閃落在芸香眼中,又是一番解釋了。
彼時,白止正在想著該如何應對百裏溟提出的要求。碧珠昨日出嫁,當晚容瀲羽便因為舍不得哭了好一陣子。所以今日一早,百裏溟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要求碧珠搬回來。白止自然是不太願意的,他和碧珠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哪裏舍得隻過一夜就分居兩地。
想到這裏,白止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鬱了。
“瞧見沒有,好好的皇後娘娘怎麼就將你給支了出來。若說本宮是外人,出來也就罷了。可你到底是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好幾年的丫頭,和碧珠也是日日睡在一個房間裏的。如今可好,單單將你支了出來。”離了未央宮之後司徒靜這才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芸香沉聲說道。
芸香聞言低頭不語,但是內心早已經是翻江倒海無法平靜了。
“本宮方才瞧著真真是痛心,那白止明明心儀於你,卻被迫迎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在這個皇宮裏,他就連看你一眼都不敢了。”感覺到了芸香情緒的變化,司徒靜又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
芸香聞言隻覺得心頭一痛,一滴眼淚就這麼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你若是本宮的丫鬟就好了。”司徒靜聞言拉著她的手柔聲說道,芸香聞言隻覺得心中越發的委屈了。
“娘娘待奴婢這般好,奴婢都記在心上了。”芸香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看向司徒靜說道。
“你心裏知道就好,我也就是瞧著心疼的很。”司徒靜聞言歎息著說道,緊鎖的眉眼間似乎真的是在心疼芸香一般。
“對了,這個你拿著。”司徒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物件來。那是用雪白繡帕包起來的一塊玉佩,芸香見狀不由得一愣。
“娘娘,這是……”芸香盯著那玉佩,看向司徒靜呆楞楞的問道。
“我送給碧珠的賀禮也是兩塊玉佩,但是那不是一對兒。白止和你的這塊才是一對兒。”司徒靜將玉佩放到她手中,看向她柔聲說道。
芸香聞言心中狠狠的顫了一下,方才逼回去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緊緊的握著那塊玉佩,隻感覺渾身都在發燙。她撲通一聲跪下來,雙眸含淚的望著司徒靜。
“娘娘您待奴婢這般好,奴婢該如何為報啊。”芸香朝著司徒靜狠狠的磕了兩個頭,看向她抽噎著說道。
“快些起來,你這樣說倒像是我故意圖你什麼一樣。你一個宮女,我能要你什麼呢。不過是覺得皇後娘娘這棒打鴛鴦實在是過分了些,我心疼你罷了。”司徒靜聞言連忙親自將芸香拉起來,看向她柔聲說道。
見芸香哭個不停,司徒靜也跟著紅了眼眶,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般。
“好了,想必皇後娘娘也不想你現在回去,你就跟本宮去繁華殿待一會兒吧。若是讓這宮中的人瞧著你在外遊蕩,免不得又要嚼舌根了。”司徒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