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掾是個心思明淨的人,知道這是百裏溟最大的讓步,但是司徒靜卻是個傻的。聽說百裏溟要讓司徒掾辭官在府中待命,她瞬間坐不住了。
“靜妃莫要著急,解決完了左相的事情,也該說說你的事情了。”百裏溟聞言手執杯蓋輕輕的撥弄著浮在麵上的茶葉,罷了這才抬眼看向司徒靜淡淡的說道。
司徒靜聞言不由得一愣,這件事從頭至尾她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她能有什麼事情?
“雖說這一次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先祖的旨意廢不得,原本是該收回你的封號,將你送出宮去。但是朕念在你痛失愛子不久,隻能從寬處理了。”還不等司徒靜問話,百裏溟便看向她沉聲說道。
司徒靜聽罷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成擬旨,將司徒靜貶為昭儀,賜居眠月樓。”百裏溟開口沉聲說道,司徒靜卻是心中一痛,直直的癱倒在地上。
眠月樓,那可是離冷宮最偏僻的地方啊!百裏溟這樣做,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陛下!您懲罰老臣一個人就夠了,靜妃娘娘到底犯了何錯,要經受這樣的懲罰!更何況,靜妃娘娘才剛剛小產失了孩子,陛下您怎麼能這般無情!”聽到自己的女兒被貶,還要搬去那樣偏僻的宮殿居住,司徒掾更是心疼不已。
“左相又錯了,現在隻有靜昭儀。眠月樓地處幽靜,靜昭儀才小產失了孩子,到那裏靜養最合適不過了。”百裏溟聞言看向他沉聲說道。
“陛下!您這樣做隻會讓人誤以為您是在公報私仇!”司徒掾聞言幾乎是咬著牙說道,百裏溟這分明就是在為容瀲羽報仇!
“你現在已經不是左相了,也沒有開國皇帝的聖旨傍身,若是再這樣對朕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可莫要怪朕狠心了。”百裏溟聞言冷冷說道,隨後便攬著容瀲羽往外走去。
司徒靜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恨的猶如貓抓一般,掏心撓肺的難受。若不是麵具男子以命威脅,她怎麼會廢那麼大的力氣去保容瀲羽。現在不但折了一個芸香進去,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撈到好處。
想到這裏,司徒靜氣得幾乎抓狂。
再說百裏溟陪著容瀲羽回到未央宮,那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呢。容瀲羽一回去,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困在院子裏的芸香,她不由得輕歎了口氣,隨後走到院子裏的貴妃榻上坐下來。
昨晚百裏溟去接她的時候,特意向她說明了芸香的事情。容瀲羽到底還念著主仆一場,便央著百裏溟將她留下來,讓自己親自處理。
“陛下,您放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沒有毒害靜妃娘娘,也沒有陷害皇後娘娘。這一切二……這一切都是靜妃娘娘指使奴婢去做的。那日在壓驚宴上是她指使奴婢將她推倒,栽贓給皇後娘娘的。陛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芸香一見百裏溟進來,便扯著嗓子大聲哭喊道。
百裏溟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被她吵得頭昏腦脹。
“本宮知道,這一切都是靜昭儀的局。你不過是她的一個棋子罷了。”容瀲羽聞言淡淡的說道,雖然她不知道司徒靜為什麼突然之間要站在她這一邊,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在壓驚宴上的一切,都是司徒靜一手策劃的。
芸香膽子再大,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後娘娘明察!皇後娘娘明察啊!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芸香聽到容瀲羽這樣說,頓時喜得直磕頭。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成了她的擋箭牌和替罪羊。為了公正,本宮隻能處置了你。”容瀲羽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看向她沉聲說道。
芸香聽罷不由得有些慌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冤枉的還要這樣對我?”芸香突然惱了,她的情緒激動起來,盯著容瀲羽怒聲的質問道。她雙眼通紅,就像是一隻發怒的凶獸一般。
“因為當日確實是你將靜昭儀推下樓梯,這一場精心設計的大局中,你確實參與了!”容瀲羽聞言冷聲說道。
“嗬嗬!皇後娘娘,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這樣恨我,這樣容不下我!”芸香或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說出來的話也越發的沒有了顧及。
“若早知今日,當初你在宮中受盡為難的時候我就不應該幫你!”芸香越想越覺得委屈和生氣。當初容瀲羽奉太後懿旨入宮,那些宮女得了太後的首肯,處處為難容瀲羽,隻有她肯站出來維護容瀲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