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聞言氣得渾身直發抖,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今日妾身過來還有一事,這丫頭自小就在妾身身邊伺候了。如今芸香背叛,妾身實在心涼,懇請皇後準許這個丫頭入宮,也好讓妾身安心。”司徒靜見容瀲羽不買她的賬,隻能放棄那一套,直接開口說了她今日來的目的。
容瀲羽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沉思起來。
“將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宮也有一事要和靜昭儀商量。”容瀲羽抬起頭來看向她沉聲說道,初雲畢竟是司徒靜的丫鬟,雖說她是皇後,但若司徒靜執意不放人,她也沒有什麼法子。
如今倒好,一人換一人便是了。
“靜昭儀身邊初雲那丫頭,這次也傷的不輕,橫豎靜昭儀留著她也沒什麼用,不如做個人情將那丫頭送給本宮如何?她到底是因為本宮的事情才受了傷,本宮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麵對司徒靜疑惑的目光,容瀲羽淡淡的說道。
司徒靜聞言微微皺眉,心中暗暗忖度。初雲膽小怕事,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也沒有什麼好的,以後難免壞事。現在若是能用她換的阿嬌進宮,倒也是樁不錯的買賣。
“既然皇後娘娘喜歡,妾身自然沒有不應的。”司徒靜轉而換上一副笑臉,看向容瀲羽笑著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容瀲羽聞言轉向阿嬌沉聲問道,既然要入宮,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奴婢名喚阿嬌。”阿嬌聞言連忙說道,眉眼之間滿是喜色。看到這富麗堂皇的皇宮,想到日後自己便要住在這裏,雖然隻是一個宮女,但說出去到底也是高人一等的。想到這裏,她臉上興奮的神色越發的掩蓋不住了。
她這番神情和東張西望的模樣都被容瀲羽收在眼底,容瀲羽瞧著心中冷笑,看來司徒靜身邊的丫鬟都不是省心的。
“這名字不合規矩,往後就叫春嬌吧。以後便是宮裏的人了,囂張跋扈仗勢欺人這一套都要收上一收,免得到時候連累了你的主子。”容瀲羽抬眼看向她冷聲說道,方才春嬌在外麵同碧珠叫板,她可都聽著呢。
這丫頭太野。
“是,奴婢知道了。”春嬌聞言低頭撇了撇嘴,隨後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春嬌這個名字,實在是俗氣的很。
“去記事房上名字吧,靜昭儀費心好好調教她,莫要等她衝撞了貴人,再來找本宮求情。”容瀲羽看向她二人淡淡的說道,司徒靜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春嬌就要退下。
兩人剛剛起身,就看到百裏溟一襲明黃衣袍闊步而來,男子身姿挺拔,說不出的俊朗。
“臣妾參見皇上。”司徒靜見狀福身請安,春嬌也連忙跟著請安。百裏溟隻是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隨後便走到容瀲羽身邊坐下,望向她的眸子裏滿是溫柔之意,仿佛下一秒就會溢出來一般。
麵對百裏溟的忽視,司徒靜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隻是望了兩人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百裏溟本就不待見她,再留下去也隻是自找羞辱罷了。
未央宮外,春嬌一路都在失神,滿腦子都是方才百裏溟大步走過來的模樣。她素來就聽說少年帝王的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才知道什麼叫天人。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司徒靜連著喚了好幾聲春嬌都沒有反應,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春嬌聞聲這才緩過神來,她連忙走到司徒靜身邊去,低垂著眉眼,生怕被司徒靜瞧出什麼不對勁兒來。
“奴婢隻是想皇後娘娘還真是個不好相與的,您瞧她的眼神,伶俐冰涼,想來也是個手段厲害的,否則怎麼會讓陛下為了她虛設後宮呢。”春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文不對題,隻是司徒靜現在滿心都是容瀲羽,沒有察覺到罷了。
“她確實是個厲害的。”司徒靜冷笑一聲說道,心中暗暗嘲諷,這一次若不是她得了神秘人的命令,非得要留下她一命,容瀲羽早就必死無疑了。
春嬌聞言沒有再說什麼,扶著司徒靜回到了眠月樓。
是夜,宮人們剛剛敲過子時的更鼓,司徒靜悠悠轉醒,隨手扯下一件披風披上往外走去。一路上她避開巡夜的宮人,來到了禦花園裏的一座假山後。這裏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便是那個神秘人告訴她的。
司徒靜穿過密道,來到了事先約好的地方,果然看見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立於那裏。司徒靜走過去,福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