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失去了父親,她現在就這麼威逼我,還斷章取義,你就忍心看這個女人這麼糟踐夏家嗎!你都是被騙了,現在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夏芷絢說的義憤填膺,都快把自己給說信了,“她從以前隱忍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我沒了父親,現在還要被她欺壓,要是父親還活著,絕對不會讓這一幕場景發生!”
她口中的當事人終於忍不住了,涼薄的視線放到她身上,勾唇開口:“夏芷絢,你既然這麼喜歡說道,那就和我的律師去說吧,等我出院,到時候我們把舊賬都清算一下,別留下遺憾。”
夏芷絢心裏一抖,還沒來得及應變,就被紀雲卿拎著衣領,以極其難堪的姿態被拎出了病房外。
男人身材挺拔,站在病房門口就像是一堵牆,保護著身後的人,冷言冷語。
“夏芷絢,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別讓我找到機會動手。”
比起裴詩言的心理攻防,紀雲卿的話顯然更有效果。
夏芷絢沒敢再說出一句話,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倉促跑開了。
解決完這一樣心事後,裴詩言安心養病,幾天後出院,舉辦了夏友光的葬禮。
葬禮上,她身上披著白條,跪在靈堂裏,挨著紀雲卿,聲音很低。
“爸爸沒說過他想葬在哪裏,我要是私自決定,他會不會生氣?”
紀雲卿深深看了她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人鼓勵,開口決定:“葬在媽媽身邊吧,爸很愛你媽媽,這輩子也不能一起同生共死,埋葬的地方一樣也好。”
裴詩言一頓,心底有些動容,卻仍舊有些猶豫。
最後打動她的,是紀雲卿的一句話。
“爸爸當年給蘇靜雪定的墓碑,不是一個人,蘇靜雪身邊還留著一個,他是留給自己的。”
這才是夏家男人的深情。
裴詩言心思恍惚,最後終於攥緊了手,又端正姿態,筆挺跪著。
葬禮上來的人不少,有緬懷夏友光的,也有衝關係利益來的,也有惋惜和湊熱鬧的,還有,夏家的小女兒夏芷絢。
夏芷絢身上也係著白條,一到葬禮上就跪在靈堂裏,嘶聲力竭的哭嚎。
“爸爸!你怎麼就不能等我!你走了之後,夏家都被人吞了!你生前對我這麼好,我倒是想將你的東西發揚光大,但我全部東西都被拿走了,你當初養育的人要逼死我。爸,你所托非人啊!”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嘉賓紛紛將視線放在紀雲卿和裴詩言身上。
夏芷絢這句話分量太重了,隱藏的八卦也太多了,讓人止不住去挖掘。
夏芷絢餘光裏看向在場嘉賓,將所有反應收入眼底,最後幹脆憋著嗓子,繼續開口哭喊:“爸!你說姐妹感情不會變,可別人根本沒這個想法,她隻想私吞了你全部遺產,你說怎麼辦!”
這一下,所有嘉賓的視線全都轉到裴詩言身上了。
裴詩言沒有一點畏懼,站起身,時間太久,剛站起來的時候腿一麻,險些又重重栽回去,好在紀雲卿扶住了。
裴詩言沒有聲張,忍著腿麻,一字一句冷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