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手上?
高裕修心底的不安逐漸彌漫開來,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仿佛這樣能蓋過不安的情緒。
“你什麼意思!”
“高裕修,”紀雲卿一字一頓,仿佛是在下一個死刑,“你真的以為,憑你的能力,能查清當年的所有事情?”
“隻不過是我不忍心看她被你這麼誣陷,給你留了一份,讓你有點自知之明。別再拿這件事當借口接近她,她對你早就放下了。”
裴詩言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隻要她放下的東西,幾乎絕不回頭,很少還會再拿起。
這一點,高裕修心知肚明。
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像是個猴子一樣被耍,男人的自尊心在這時候犯勁了,即使對麵是紀雲卿,高裕修也沒客氣,開口嘲諷。
“紀總,你說的對,她放棄的東西很少再能拿回來,哪怕是你,也一樣。你真正的未婚妻不在這裏,你這一趟,也是白來了。”
“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判,你最好打消你心裏的那點小心思。”
高裕修身形一震,卻沒再能說出話,隻能扔出了一句狠話。
“你又是憑什麼這麼要求?”
紀雲卿的臉色在黑暗裏看不分明,但周身倏然變淩厲的氣勢卻感知的一清二楚。
同是差不多的年齡,他的閱曆氣勢卻更勝一籌。
因為紀家出身嗎?
高裕修沒想明白,也沒得到回答,回應他的是豪車離開的聲音。
那輛豪車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和紀家截然不同的方向。
紀雲卿唇線筆直,臉上透著冷硬,周身的氣息壓低了,冷風從窗口朝他撲來,刮的皮膚生疼。
他猛地踩下刹車,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眼中充斥著一股狠戾。
高裕修他沒放在心上,但他的話卻一句句紮在心口上。
追根究底,是他能力還不夠,需要和紀巡虛與委蛇,要配合他們一次次演出,而不是強硬的將裴詩言攬在自己的保護傘下。
現在的他還沒有這種能力,在他的計劃中,能完全比下紀巡,還是幾年後的事。
但誰都沒算到,他遇到了裴詩言。
蘭博基尼在路口打了個轉,直直朝著一個方向去了,如果高裕修在這裏,也許能認出來,那是裴詩言家裏的方向。
這裏離裴詩言家的確不遠,對開車來說也就是幾分鍾的事。
才剛到地方,紀雲卿就接到一個電話。
迫於來電人的身份特殊,他頂著一臉冷氣接了。
“雲卿,我想見你。”
紀雲卿的目光幾次閃爍,終於沉沉開口,“現在?”
“你要是覺得忙,那我就去紀家找你。”
紀家不止有他,還有一個紀巡。
紀雲卿覺得頭疼,按著太陽穴輕輕旋轉,聲音更沉了。
“夏芷絢,你怎麼了?”
“我就是想見你,”電話對麵的人開口,情緒有些焦急,“你就這麼不想來?”
紀雲卿有些煩躁,卻也不能當麵應一個不字。
剛才說的明明白白,他不去,夏芷絢就來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