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自我折磨一樣,裴詩言用跑步這種方式折磨了自己快五天,第五天晚上,就在她再度要精疲力竭的時候,高裕修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熟悉的男人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大半的夕陽,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他在氣什麼?
裴詩言懶得深究,本想繞過他繼續,但想到前幾天她還在別人公司裏問東西,現在反而不好冷眼漠然。
怎麼說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她良心上過不去,終於還是停下開口問他:“你擋在我麵前幹嘛?”
“你在做什麼!”
裴詩言看了他一眼,誠實回答:“跑步。”
“考試沒過你不去複習,在這裏跑步?”
裴詩言覺得有點煩,想頂回去,卻還是憋住了,最後隻悶悶的回一句:“我想跑。”
“你現在做這個有用嗎!”高裕修臉色不大好看,憋著氣趕她,“你現在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去複習,不是說月中就要考試嗎?”
裴詩言微微皺眉,掃了他一眼,沒去問他為什麼知道自己補考的時間,隻是低著頭沒說話,默默的表達自己的抗議。
這一來,高裕修更覺得惱怒。
一想到也許紀雲卿在那個地方隱秘的看著她,他就恨不得把裴詩言關回公寓去。
但裴詩言是個倔脾氣,不能硬來。
他沉沉開口,試圖講理:“月中你就要補考了,考過一次,你心裏有底,第二次考試會容易很多,現在不是宣泄的時候,複習還來得及,你沒多少時間為上一次的失敗買單。”
這一番話,說到了裴詩言心裏。
裴詩言僵硬在原地,遲疑了許久,終於慢慢點頭,停下了這種發泄般的運動方式,老老實實的回去了。
高裕修環顧了一圈四周,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第二天,他也不忘記先過來看一眼,確認裴詩言開始安靜複習,這才放心的離開。
考試到底是裴詩言自己的事,他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幫她,隻能在身旁陪著。
高裕修以為這樣就夠了,直到四天後紀雲卿又出現在他麵前。
“把這個給詩言。”
霸道自負的男人站在他麵前,比他要稍高些,聲音分明是散漫,卻透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壓。
他遞過來一本書,看上去有新華字典那樣的厚度。
高裕修接過來,覺得手上一沉,壓住了心頭想罵人的衝動,強忍著耐心翻開看了看,看到的卻都是關乎設計的,有不少地方還劃了重點加了紅字。
他抬頭看過去,眼中不解,更多的卻是防備。
紀雲卿聲音平淡,補了一個要求:“越早越好。”
高裕修把書往麵前的辦公桌後一放,都能聽到碰撞時發出的沉悶聲響。
他眼角抽了抽,有些不客氣:“你又在搞什麼鬼?”
自從上次那一架過去後,他們之間連偽善都沒有了。
紀雲卿沒客氣,在情敵的辦公室裏也麵色自若,周身的氣勢絲毫不輸,活生生像是個站在自己地盤上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