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嗎?不行,學校那一年的學習過程雖然差不多了,可隻要她想,就能繼續學下去,自己繼續跟班學習,或者在那個學校做一個社團顧問這一類還是可以的。
前一段時間,她的確是打算回國,但昨天這一鬧,她突然猶豫了。
也許可以在米國繼續待下去,在米國沒有任何人打擾她,也沒有威逼誘迫,隻是工作的問題而已,她可以從頭開始來過。
那紀雲卿呢?
她一愣,突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喃喃道:“想什麼呢。”
紀雲卿怎麼樣,和她有什麼關係,而且他留在這裏不走,肯定是別有居心,自己現在該擔心的,是要不要搬家。
“搬家啊……”
有點貴也有點麻煩。
這邊的房東和她相處那麼長時間下來,也算是能夠信任,價格也不太高,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錯,要再這麼找一處下來可能有點難,而且也很耽誤她的時間。
但如果紀雲卿有進一步的冒犯動作,她必須得走!
心裏拿定主意後,裴詩言覺得眼前都晴朗了許多。
她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的猶豫和心跳,自欺欺人的將這一切掩蓋過去,為之後的計劃打算。
翌日,裴詩言起了個早,向厲導師提出申請,想以學生的身份在他身邊再學習一段時間。
厲導師瞥了她一眼,半分鍾後,硬邦邦的吐出“同意”這兩個字。
在厲導師手下,裴詩言又開始忙碌起來。
與之前不同,之前隻需要畫畫圖就可以,但現在裴詩言開始接觸市場,設計圖,布料和裁縫手法,全部都要自己一一學習探索。
這些事情一耽擱,紀雲卿的衣服就被她忘在腦後了,直到三天後,她才隱隱想起這回事,當晚把衣服收回來,專心致誌的熨燙了兩遍,這才折疊好,放在禮盒袋裏,提著到了樓下按響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熟悉的男人就站在門口,一隻手拿著紅酒,另外一隻手鬆鬆的搭在門把上,居家的模樣看上去懶散又迷人。
他頷首點頭,聲線平穩:“進來吧。”
裴詩言一懵,竟然也這麼跟進來了。
“你還沒吃晚飯吧,”紀雲卿從櫃子裏抽出一盒牛奶,自然的倒在杯子裏遞過去,又朝著廚房的方向抬抬下巴,開口道,“冰箱裏有些食材和熱食,要是餓了就熱一熱,先喝杯牛奶。”
他的動作和神態太過自然,仿佛隻是裴詩言回到了他們同居的家裏。
裴詩言被這麼一誆騙下,也悶著頭結果牛奶喝了,喝到底了,她才隱約察覺不對。
“我隻是來送衣服的,”她解釋來意,把杯子放在桌上,還推遠了,緊接著將袋子遞到男人麵前,讓自己聲音盡量聽起來漠然,“送完就走。”
紀雲卿接過袋子,抽出裏麵的衣服,翻來覆去看了看,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對麵的裴詩言沒心思關注他的神情,隻是看著那套被翻覆的衣服,有點心疼。
好歹輕點,這是她花了一天的時間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