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刷然看向高裕修,眼眸中的陰暗情緒在翻滾,好一會兒,才冷笑了一聲,諷刺道:“這句話給你更適用。”
高裕修隻裝作聽不見,專門挑他的刺,一想抹黑紀雲卿,二來是轉移注意力,想讓裴詩言忽略剛才紀雲卿說的話,忽略她們以前的那一年婚姻。
為此,他不得不站在裴詩言身邊,義正言辭道:“紀雲卿,你幹淨得到哪兒去?你現在身上還背著和別人的婚約,夏小姐是紀家未來兒媳這件事,隻要是在商業圈混的,就連個小孩子都知道了,你現在又來糾纏詩言,不怕遭人汙蔑嗎?”
剛說完,又補了一句:“也對,你一個ZK總經理,花點關係和錢就能擺平了,到時候背著罵名的隻有詩言,就算你的未婚妻,在外也是一個好名聲,你一手算盤打得真好。”
紀雲卿眼中的厲光直直朝他看去,其中危險泛起的戾氣被高裕修忽略了。
高裕修說的好聽:“你現在能讓詩言做什麼?來這裏說幾句話就讓她乖乖跟著你?”
話說到頭了,他也不打算久留,拉起裴詩言就走,臨走前還扔了一句話。
“麻煩你把詩言當人看,就當是對得起你的良心。”
這一通下來,一潑髒水牢牢扣在紀雲卿頭上,趁著當局者的兩人都在氣頭上不清醒,高裕修硬是在眼皮子底下帶走了人。
這一番話隻能表麵起作用,但要是深究起來,就衝紀雲卿曾經不要米國的生意也要如裴詩言的願望這一點,謊言就失效了。
紀雲卿能很快回過神,裴詩言冷靜下來後也可以。
但如果他在裴詩言身邊,隻要多說幾句,這些謊言也可以變成真的。
高裕修就是打著這個如意算盤,才想著趁機將人帶走。
帶出來後,他找了一個甜品店,特意點了些甜品,隨後又要了一個包間,特意坐著‘開導’裴詩言。
“詩言,人一輩子活那麼久,難免會遇到各種人,隻要走出來了就行。”
“我知道,你比較重感情,但有些東西就是給舍棄,隻要你狠狠心,就能放下了。”
“詩言,我不會騙你,紀雲卿常年身處高位,但凡是有點不利的東西,他們都能那麼擺脫掉。”
“……”
諸如此類的話,一句又一句,但裴詩言就是沒聽進去一句話。
自從坐下了,她腦子裏想的全然是剛才的經過,再三回憶,她肯定,自己過分了。
就算紀雲卿再怎麼樣,她當眾打人也的確有點過了。而且紀雲卿隻是想勸戒她記住教訓,最多是表達方式選錯了,追根到底,也沒有什麼錯。
隻是因為昨天晚上的火氣和今天他的蠻橫,自己也借著撒氣,才導致現在的結局。
根本不需要和解,裴詩言冷靜下來後,就在反複回憶反省中,自動原諒了紀雲卿。
高裕修費盡口舌,時刻注意著她的臉色,瞧出點倪端後,隱約察覺不對,轉口道:“詩言,我送你回去吧,難得休假了,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