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等你了,六點等到八點,你沒來,我以為你失約了,回去後才給你撥的電話,你也沒接。”裴詩言心底愈發的沒底,“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是高裕修把你騙走了。他做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但對不起。”
她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因為偷吃糖怕被斥責的小孩。
紀雲卿仍舊沒有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低沉的男音才傳來了一句。
“你從哪兒知道的?”
“夏芷絢告訴我的。”裴詩言捏著衣角,一想到高裕修給她看的照片,心底又有些委屈。
也許是紀雲卿被高裕修刺激完就去夏芷絢那兒了呢?
談戀愛時的腦子和平常是不一樣的,即使現在和紀雲卿的關係不算談戀愛,但她的的確確喜歡這個男人,一遇到有關感情的事,難免暈頭轉向的。
這一來,她又學會了調轉矛頭。
“夏芷絢就算不威脅我我也會道歉的,事情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紀總,祝你和夏小姐生活愉快,要是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紀雲卿被她這一通自說自話給氣笑了。
他豁然站起,繞過辦公桌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處置客人的小桌旁邊,嘶啞的聲音徐徐響起,帶著幾分哭笑不得:“我說什麼話了?我一句話還沒說呢,你就鬧脾氣要走。”
裴詩言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你既然都來了,那就說清楚。”
事到如今,當初又被高裕修這麼一刺激,他也不想玩什麼欲擒故縱,不想再隨便刺激她了,幹脆攤開了說明白。
紀雲卿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她身旁,用一貫低啞的嗓音開口。
“我和夏芷絢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喜歡她,也沒有允許過她什麼事。”
裴詩言眼中明顯彌漫了些冷意,連帶著聲音也有些嘲諷不屑:“紀雲卿,你都把人帶回紀公館了,現在還在解釋什麼?”
男人一挑眉,臉上寫滿著預料之中。
“我那天是被你氣的想帶回去,但是你出現在門口了,你走了之後,我就讓司機直接送她回去,之後再沒到過紀公館。”
裴詩言發揮了每個女人擅長的本事,從一句話裏扣字眼。
“所以你當時還是想帶她回去的。”
“裴詩言,”紀雲卿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了,“我是人,我住院一個多星期,你明明知道這件事,卻一麵不露,不知情的當然會認為你對我狠心。我真心想追回你這麼長時間,到頭來一點也沒動,是個人都會想過後路。”
裴詩言張張嘴,又閉上了。
紀雲卿說的沒錯,她一來不是什麼神仙二來也不是絕世美女,憑什麼要求別人為她癡情奉獻一輩子?
“我不喜歡夏芷絢,但是夏芷絢是夏家的女兒,是紀老爺子給我定下的聯姻對象,我現在推脫不了,表麵上必須應付過去。”
“夏芷絢之前也知道,我和她隻是做戲,之前她也同意了,從一開始,這個訂婚就隻是老爺子口中說的,我和她連訂婚儀式都沒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