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你是不是找過別的女人?”
男人的臉一沉,默了默,隨後將自己的手從她睡裙裏抽出來,雙手撐在她身邊,俯視著,一字一句開口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
這句話看上去並不像那麼輕快,更像是來斥責問罪的。
果然,紀雲卿下麵還跟了一句:“你為什麼會這樣懷疑我?”
熱度下降,裴詩言的冷靜和理智也回來了,她張張口,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的問題問出口。
要說自己因為香水味和電話背景音嗎?可這兩個細節,隨便編一個謊言都能遮掩過去了,就連她都在心中找到了好幾個回答,她問不出口,也不敢信渺茫的回答,怕聽到後心中更加不定。
男人見她怎麼都不開口,心底逐漸升起一股煩躁,半晌,終於還是稍稍頷首開口:“裴詩言,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像是隨時會找別人的那種人?”
裴詩言又默了,這回就連個眼神也沒抬。
紀雲卿氣笑了,連著說了幾個“好”字,倏然抽身離開,從行李箱裏隨便扯出兩件衣服往身上套,二話不說開了門,裹著一身的冷氣走出去了。
裴詩言木然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睡裙還是淩亂的,她突然抱緊自己蜷縮起來,拚命把頭埋進膝蓋裏,低低的啜泣。
紀雲卿也沒走遠,就站在了酒店門口。
他身材極好,再加上平時也會注重鍛煉,活生生的衣架子,就是簡單的白衣黑褲,放在他身上都透著一種獨特的帥氣,再配上那張宛若精致雕刻的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為酒店拉客。
效果倒是出奇的好,已經有好幾個女人朝他走過來要手機號碼,年輕點的要個聯係方式,成熟點的也直白,能直接走到他麵前,問問要不要開房。
紀雲卿擺擺手,但凡來的每一個都拒絕了。
有些小姑娘還不死心,在他身邊一起蹲著,被他掃了一眼慢悠悠的走遠後,終於還是離開了。
紀雲卿就這麼站著,由著冷風吹,腦子也一團亂。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賭氣什麼,就這麼跑出來了,隻是下意識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仔細想想,現在裴詩言沒準也在生悶氣呢。
他還在和自己琢磨,就聽見對麵清亮的巴掌聲。
幾乎是下意識,他抬頭看向對麵,赫然看到一男一女在那吵架。
說吵架也不算,就是小情侶鬧別扭,女孩甩了男孩一個巴掌,聲嘶力竭:“那我們分手啊,既然你心裏有人,那我們就分手,兩清!”
紀雲卿隻覺得自己腦子裏有根弦緊繃著,在這個時候倏然繃斷,他低低的罵了一聲,倏然站起身,朝房間回去。
鬧別扭吵架,無非就是那個小情侶的下場。
他才不會分手,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決定,因為幾次吵架就把人推到外麵,平白無故的便宜了別人。
他要自己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