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光正想轉頭說點什麼,卻聽到紀雲卿緩慢的補上了下一句話。
“從今以後,詩言就和你沒關係了,她隻是我的人。”
低啞的嗓音裏給人感覺慵懶散漫,卻透著一股認真,仿佛是立誓一樣。
裴詩言張張口,又覺得說不出話,隻能用力握著紀雲卿的手,仿佛是從上麵汲取到一些勇氣。
夏友光還沒給反應,這個病房裏就響起了一個尖銳的女音。
杜雅涵正倚靠在門邊,聲音一高便有些尖銳,語調也莫名帶了點陰陽怪氣,開口斥責:“雲卿呀,友光是你的長輩,哪有這麼對長輩說話的。”
“再說了,我們可沒冤枉這丫頭。”
一個年輕晚輩對長輩說出這種話,的確可以說是出言不遜。
但這話從杜雅涵口中說出來後,事情性質就變得嚴重多了。
夏芷絢拉住夏友光的手,低低開口:“不要怪他們,雲卿和裴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眼看著夏芷絢真的為他們說話,杜雅涵心頭不悅,直起身子繼續挑撥:“話也不是這麼說,基本禮貌總是該知道的,紀家的教養不至於低到這個地步。”
夏芷絢緊緊皺眉,抿緊唇沒說話,隻是低著頭。
她握緊手,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末了說上一句自己不舒服。
夏芷絢這一句不舒服現在比任何事都重要,她才說完,夏友光和杜雅涵就湊過去,緊張關懷。
這一副家人關切的氛圍徹底隔絕了門口的兩個人。
裴詩言莫名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像是沒了什麼東西。
紀雲卿反手握住她,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裏,稍稍緊了緊,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裴詩言正想問他,卻聽到男人低啞堅定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走吧。”
她輕輕點點頭,順著男人的動作被牽出去,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病房。
他們走後一分鍾,病房裏的夏友光倏然抬頭往門口看了看,輕輕歎了口氣。
杜雅涵在意著他的情緒,當即見縫插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紀雲卿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什麼場合都敢頂撞,現在的年輕人啊。”
“媽!”夏芷絢掀開被子,語調裏滿是不耐煩,“你說完了沒啊,從剛才就一直說,我頭疼!”
杜雅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半哄勸半誘惑:“事實總是難聽的。”
夏芷絢沉著臉躺下,沒理她。
杜雅涵也清楚自己女兒是不滿自己說了紀雲卿的壞話,但為了達到效果,她幹脆忽視了女兒的態度,故作操心的開口。
“友光啊,夏氏和ZK要合作的地方不少吧?”
夏友光沒回答,隻是片刻後站起身,用手指指門外,留下一句話:“我出去走走。”
杜雅涵沒攔,隻是目送他離開,在夏友光離開後,眼中的怨恨惡毒一股湧起。
夏芷絢摔下樓梯的事情就像是揭過了,沒有任何人提起來,夏氏集團代理總經理的事情也暫時擱下了,裴詩言回到工作室,恢複以前的生活。
紀雲卿曾提議帶她旅遊散散心,卻被她否決了,以工作和麵對現實為借口,留在工作室不停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