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雖然猜測的離譜,但那兩句猜測更多的意圖是想逼裴詩言解釋,想聽真相。

但麵前的人似乎並不打算配合他,非但不解釋,甚至還將他排外。

他這一聲怒吼下去,隻換來裴詩言的一句頂撞。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的誰嗎!我就是真的這麼做了,也和你沒關係!你現在根本沒資格管我!”

紀雲卿周身的氣息讓人壓抑,他黑著一張臉,伸手想抓裴詩言,卻被女人躲開了。

裴詩言利落的跳開,所有的煩躁怒氣都在這時候發泄出來。

“紀雲卿!誰都沒資格管我,你又是誰,你既然沒資格管我就閉嘴!”

“說我之前也不看看你自己,幾天前,是誰站在紀家信誓旦旦的說能吞下夏家的?不是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呢,這麼大野心,也不怕沒這個胃口吞下去!”

也許是學了紀雲卿,裴詩言也用了這種尖銳的方法,想逼出一個解釋。

但開口解釋的不是紀雲卿,而是另外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

那道聲音從紀雲卿身後傳來,一字一句的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雲卿,都說了時間趕,你怎麼還沒搞定?”

紀巡就站在門口,目光波瀾不驚,匆匆掃了一眼裏麵的環境,視線在觸及裴詩言身上時明顯驚訝了一下,卻又很快收斂好,在旁邊站著,不急不慢的催促了一句:“快點,公司還有事情要忙,沒那麼長時間等你。”

全程不到十秒,卻瞬間引爆了裴詩言所有的不安。

在這一刹那,裴詩言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福爾摩斯,將所有的案情都推斷出來了。

紀雲卿最近忙,但想到她這邊還需要一個解釋,所以才順便過來,本想哄好自己,卻沒想到被賠償單這件事耽誤了,以至於沒來得及解釋完,讓紀巡來催。

紀巡大概是以為她不在,所以才沒顧忌的開口問,卻沒想到被自己聽到了。

所有的推斷在腦中順了一遍後,裴詩言倒吸了一口氣,所有的憤怒都成了失望,到最後,她指了指門,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冷聲開口:“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請你走。”

剛說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忘了,這裏是你的地方,我走。”

氣頭上,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裴詩言什麼東西都沒收拾,甚至連外套都不打算披著,就這麼向外衝,被紀雲卿在半路上攔截下來。

男人摟住她的腰肢,無奈的把人按在沙發上,沉聲道:“我走,你用不著。”

裴詩言甚至還沒來得及準備尖銳的語言回複他,就看到男人利落的轉身向門口走,掠過紀巡離開。

紀巡朝這邊掃了一眼,唇角揚起一抹笑,淡淡點頭:“打擾。”

明明該是歉意的一句話,從他口中出來卻帶了一點別樣的挑釁意味。

裴詩言沒顧他的反應,隻是木木的坐在沙發上。

紀巡沒多看一眼,跟著出門,門外的幾個保鏢正守著,看到人來了,恭敬的點點頭。

紀巡衝車門抬抬下巴,開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