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等了兩天,沒等到裴詩言的任何相關消息,反而等來了夏友光的約談。
他匆忙趕去,本以為是什麼生意交談,在餐廳坐下後才發覺不對。
夏友光不是過來談生意的,是來給錢的。
高裕修捏著這張七十萬的支票,一時間有些沒想明白,皺眉詫異追問:“夏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憑空而來的一筆錢,他握在手上隻覺得不安。
夏友光往前遞了遞杯子,示意他喝茶,自己也跟著淺啜了一口,緩緩開口:“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挑最簡單的說吧。這筆錢拿去,賠償你母親。”
賠償李慧珍?
高裕修越聽越迷茫,遲疑著問道:“夏總你太關心了,用不了這麼多的,你不用給我。”
“這個,是你母親要的錢。”
高裕修所有的思維都被夏友光這句話帶進了死胡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一個猜測,卻又不敢肯定,隻能小心翼翼的試探:“夏總,你的意思是,你代替詩言賠?”
“對。”
“為什麼?”高裕修皺眉,臉上寫滿了不解,“夏總,我雖然聽到過你對詩言很照顧,但這一下給出七十萬解決糾紛,是不是好過頭了。”
“你不用想太多,我已經老了,也不屑做什麼包養這一套東西。”
夏友光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高裕修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直直盯緊了夏友光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代替她來付錢?我知道這筆錢對夏家來說不算什麼大數目,但隨便拿來救濟別人,也太過大方了點。”
“她是我女兒,”夏友光的語氣平淡,就像是在陳述著什麼事實,“她是我的長女,二十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她,現在她攤上這麼一件事,我這個當爸爸的當然要幫一把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我不知道她怎麼招惹到你母親了,但我相信這個孩子生性善良,不會隨便推別人,這裏麵的原因我也不想追究,但我希望你母親及時收手,不然誰都下不了台,到時候就不好善尾了。”
“孩子,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高裕修動作緩慢點點頭,心情意外的沉重。
這一頓飯吃的艱辛,期間高裕修想將話題繞到裴詩言身上,想追問身世的來由,卻被夏友光一番話堵住了。
“這是我們夏家的事,也是最近才發生的,我還在處理,”前麵的話題用這一句話帶過了,下一句話,就丟了一個新的話題,“我聽說,你是詩言的前夫?”
高裕修所有想試探的心思都被這一句話打消了。
他僵硬著身子,遲緩的點頭:“是。”
夏友光看上去沒什麼影響,仍舊夾菜,麵不改色的說道:“我錯過了她以前的人生,之後就得看著點,小年輕嘛,以前也許有點矛盾就離婚了,我也不想再去追問什麼,但我相信我女兒,不會對不起別人。”
高裕修覺得店裏的溫度高了,背部逐漸滲透一層汗,半晌,終於開口接上:“是,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