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這麼做?”
裴詩言反問,煩躁的心情又壓過了詫異。
她知道高裕修是故意的,肯定是聽到了自己諷刺李慧珍的話,所以幹脆幫李慧珍治了她一把。
就因為知道高裕修是同謀,她才沒去找高裕修協商,而是想著湊錢。
但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父親居然找上門幫忙付了。
看她不信,夏友光解釋道:“我認識他,最近我的公司和高裕修有點合作。”
這一句話將所有的理由解釋都壓下去了。
夏家在商業上影響多大,高裕修又怎麼會不配合。
這一起事就這麼解決了。
裴詩言仍舊覺得像是做夢一樣,神經質的捏捏手指,忍不住追問道:“他沒問什麼嗎?例如你為什麼幫我這種問題?”
“問了,”夏友光回答的風輕雲淡,“我說你是我女兒,其餘的就是夏家的事。”
裴詩言的情緒在一刹那變得微妙,對這位父親的排斥又消散了。
兩人一時間都保持了靜默,過了好一會兒,夏友光開口問道:“詩言,你是我夏家的女兒,我想補償你。”
裴詩言抿唇,開口道:“補償就不用了,這二十多年我都這樣過來了,也沒什麼區別。”
夏友光張張口,瞥見她臉上堅定的神情,歎了口氣,無奈開口:“那就當是我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詩言,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已經讓人準備出了你的房間,所有的東西也準備好了,你連行李都不用帶,直接過來就行了。”
“不用了,我……”
裴詩言頓了頓,撩起眼皮看過去,正看到夏友光失落的模樣,心裏一動,遲疑著問:“你這麼想讓我回夏家?”
夏友光表達的意思很明確:“夏家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的工作室現在可以穩定運轉,我想讓你來公司一起幫我。”
“那,”裴詩言點頭,應下了,“好,什麼時候走?”
夏友光停了兩秒,匆忙點頭,開口道:“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也可以,你要是想晚點就晚點,都由你。”
他本以為裴詩言不會同意,起碼要磨上半個月才可以,這個結局算是意外之喜。
裴詩言低頭想著什麼,過了半分鍾,回答道:“那就現在吧。”
“可以,”夏友光貼心提醒,“你有什麼要帶的行李嗎?沒有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等我一下。”
夏友光點點頭,站在門口等她收拾行李。
依照對家裏那兩位女士的了解,他給自己定了一個一小時的等待時間,但一分鍾沒到,裴詩言就拎著一個行李箱出來了。
夏友光盯著行李箱有幾秒了,這才緩慢問道:“你今天本來就是想從這裏搬出去嗎?”
行李箱不可能一分鍾內就理好,隻能是早就準備好,隨時準備離開。
裴詩言也不打算騙他,點點頭,正拉起行李箱要走,手中的東西卻被夏友光接過,這位中年男人幾乎是自然的拿過她的東西,朝車這邊走。
裴詩言被不經意的小舉動的暖心到了,停了兩秒後也去關門,將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瓶底下,還留了一個字條,字條上隻寫明了放鑰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