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伸手將手機拿過來,解鎖卻看到屏幕上是報道夏家長女被玷汙的事,他再刷新,又看不到了。
突然的,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將所有的不舒適全都壓在心底,愈發的憋屈。
他了解裴詩言,這幾天怎麼過來的也能猜出來,肯定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關注著外界的消息,看到那一排排詆毀辱罵的話,最後崩潰。
他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卻被一個力道拉回了現實。
裴詩言牽著他的衣袖,小聲開口:“我沒有被那個人得手,我沒有被強暴,我還是好好的。”
聲音委屈極了,紀雲卿甚至想把最好的東西遞到她麵前哄她。
可這個辦法現在不行。
紀雲卿將人拉到懷裏,聲音發沉:“我知道,你說的我都信。”
“他們不信,他們全說我被強暴了,可我沒有,我沒有昏迷,我隻是被捂住了口鼻,差點窒息,意識模糊而已,他們都說我撒謊了。”
紀雲卿恨不得把那些人堵上嘴,垂眸斂下滿身的狠戾,輕輕拍著她的背,開口道:“詩言,不需要在意他們,他們沒有任何資格決定你撒謊,我說你說的是真相,那你說的就是真相。這件事我來查。”
裴詩言的身子突然僵硬,倏然把手握緊砸到紀雲卿懷裏,聲音有些高,卻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委屈和埋怨統統湧出,就像是小孩子不一樣。
“你騙我!你胡說!我爸也說要調查,他卻以為我是撒謊!你們說要調查下去都是在騙我!我不會再信你們了!”
裴詩言開始抽泣,委屈裏又透著絕望:“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你也不會相信我的,你們都覺得我受了刺激,我都知道的。”
自從夏友光答應她會調查,這幾天什麼動靜都沒有,等她問起的時候,夏友光的眼神滿是憐憫,從那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夏友光是覺得她受了刺激,想象自己沒被玷汙。
夏友光等於她當時的支柱,支柱一倒,裴詩言才是真的有點崩潰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步不走。
這些話落在紀雲卿耳裏,隻覺得心疼,是真真正正的心疼,就像是把心髒放在攪碎機裏,承受著各種鋒利的刀尖。
裴詩言的話和哭聲,就是那些刀尖,在他的心口上劃了一道道傷口。
紀雲卿稍稍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沉沉開口:“我說道做到,詩言,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你不能不信我。”
裴詩言手中的動作小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埋在胸前哭泣著,但比起之前,算是溫順多了。
男人將她抱起,徑直朝外走,貼心囑咐:“外麵太陽有點烈,記得閉眼。”
懷裏的人沒反應,仍舊是在輕聲啜泣。
紀雲卿隻感覺到胸前的濕意逐漸傳來,心更沉了。
他抱著裴詩言走出房門,卻率先被人攔下了。
杜雅涵伸手擋在麵前,稍稍抬起下巴,聲音尖銳果斷。
“紀雲卿,請你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