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抿唇,在腦中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一個折中辦法,開口問道:“那這樣,我帶你去找紀先生,這樣你總會放心吧,到時候我和他談,不會牽連到你的。”

說是談話都是現在先騙一騙張媽的,隻要出去了,她馬上回到夏家,誰還管紀峰。

她的算盤落空了。

張媽簡直是保姆行業的一個模範,腦袋一轉,脖子一梗,強硬回絕:“不行,我的任務是在這裏照顧你。”

幾次爭執談不下,裴詩言被迫留在了紀峰家。

張媽的確是盡職,連著兩頓飯都在她麵前看著她吃下去,就連晚上洗澡的時候都要在門口邊站著。

一兩次還好,可一旦次數多了,就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比起照顧,裴詩言覺得這更像是在監視。

她在這裏待了兩天,摸索點規律出來。

別墅內的信號全被切斷了,自己的手機卻還留著,要想聯係到誰,必須要到別墅外麵。

第一天她就用來閑逛,逛完別墅,知道這後麵還帶著一個院子,院子邊上有一個車庫,那邊有幾輛車,但車鑰匙都擺在邊上。

這是紀峰自己的毛病,因為嫌車鑰匙放著容易混亂,在自家車庫裏的車就配著車鑰匙一起放。他現在的毛病,倒是給了裴詩言幾條生路。

裴詩言在第三天借口自己待在房間裏悶,堅持要去院子。

院子在大門後麵,就算裴詩言想跑到門口,那也得繞到這棟房子麵前,自己在房子門口待著就好。

保姆覺得自己想全了,同意讓裴詩言過去。

裴詩言一到院子,挑著沒人的地方,匆忙按開手機。

這裏沒有充電器,她靠著微薄的電量撐到第三天,已經是不容易了。

為了趕時間,裴詩言找到近期通話記錄裏的第一個人,徑直按下去,等對方接通。

第一個是夏友光,隻要能聯係上夏友光,讓夏友光到這裏來接她,那自己就能出去了。

在裴詩言滿心的期待下,對方接通了。

裴詩言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匆忙開口:“爸,我在紀……”

“詩言,我現在忙著呢,等會兒再打過來,這邊生意大。”

才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

裴詩言木楞的看著顯示斷開的電話,所有的期待都在一刹那變成了失落。

她抿緊唇,劃開手機鎖屏去找紀雲卿的聯係號碼,還沒撥出,手機就徹底黑屏關機了。

隻有百分之三四十的電量,能撐三天,已經是不容易了。

但這是裴詩言的希望。

求救別人這條路被堵死了,裴詩言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在身上,徑直回去。

既然求救別人這條路被堵死了,那她就想辦法自救。

白天張媽盯得緊,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挑著晚上,獨自待到淩晨,確認保姆睡著了,這才撕著床單,做成一個長條,尾端牢牢幫著床,打開窗戶扔下去,確認到地上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攀出窗沿。

不能走大門,那會吵醒張媽,除去種種辦法,就隻有翻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