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啊,芷絢也是為了你著想,多說了兩句話,你現在跟個趕人一樣的趕我們走,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紀雲卿似笑非笑,僅用一句話打發了她。
“怎麼?夏夫人還想留在這裏當護工?”
杜雅涵臉色一沉,拉著夏芷絢走了,沒一點猶豫。
打發走了無關緊要的人,紀雲卿一身輕鬆的回了病房,才開門,就對上了一道熟悉視線。
他一愣,遲疑著開口,語氣顯得笨拙:“你醒了?”
病床上的人也停頓了兩秒,這才點點頭,回答他:“醒了。”
裴詩言在一個微妙的時間段醒來,兩人相互不提鬧別扭的事,偶爾討論著病情和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到半路,裴詩言突然想起那位保安大叔,開口詢問。
“有一位保安送我來的,人還挺好,問我有沒有家屬,說給我送過去,到醫院的時候又問了我兩遍,幫我交了不少手續,跑前跑後的,我還沒謝謝他。”
一提到這個,紀雲卿就順勢問道:“當時你怎麼不報我的手機?”
裴詩言默了默,補了一句:“和我吵架的你不算。”
紀雲卿被氣笑了,伸手想敲她的頭,又怕她疼,又開口問道:“那當時你怎麼回答?”
病房在一瞬變得安靜,裴詩言的語氣平靜,就像是在敘述再平常不過的小事那樣,她說:“都死了。”
紀雲卿心髒一抽,又想到麵前的人睡不安穩的時候喊媽媽。
他後悔問這個問題了,到頭來心疼的還是自己。
夏家不接納她,她也不接納夏家。
在裴詩言眼裏,能讓她完全信賴的家屬早就死了。
病房裏的沉默讓人感覺有些窒息,裴詩言不適應,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的把這個話題帶過了。
“我開玩笑的,我說我不記得號碼了,手機沒電,先去醫院吧。”
紀雲卿挑眉,卻也順著她將這個話題掠過。
“不用找保安了,我親自送錢過去感謝,謝謝他救了我女朋友一命,還被數落失職呢,再這樣下去要被甩了。”
裴詩言沒忍住笑,小小的酒窩在雙頰上呈現,象征著主人的情緒歡愉。
“保安大叔說的對。”
紀雲卿:“……”
裴詩言醒來後又去做了一個全身檢查,醫生告訴他們恢複良好,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之後的幾天,紀雲卿奔波在ZK和醫院之間,忙碌又快樂著。
裴詩言每天的算著住院的天數,想到還有數來天,在想想自己的工作,愁眉苦臉。
紀雲卿則幫自己的女朋友開導:“就當做是放了個長假。”
“可是不工作哪兒來的錢啊。”
紀雲卿盯著手中削好的蘋果,最後還是決定將它分成塊狀而不是整個遞給對裴詩言吃。
分完蘋果了,他才想起裴詩言說過的話,反口問了一句:“你要那點錢幹嘛?”
“不是說養你嗎,你之前還和我抱怨定金都是你花錢買的,我這不是想著花錢買點什麼當補款。”
紀雲卿動作一頓,抽出紙巾將水果刀擦了擦,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