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都沒答應給他嗎?”
紀巡不耐煩這種追問,冷冷回答:“我為什麼要給他好處?”
“可他不管是在麵對我還是雲卿,態度都和以往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氣勢淩人。”
紀巡嗤笑:“沒準是他膽量上來了,他現在不就有膽量敢衝我下手了。”
裴詩言衝紀雲卿使了個眼色,紀雲卿果斷上前接話。
“紀峰那種人,你再了解不過,一旦沒有靠山,隻會順著別人的眼色做事,他對我就是再不滿,也不敢表現在麵上,但現在的確變了,你真的沒有讓他抓住什麼把柄?”
紀雲卿的話,紀巡還能聽進去兩句。
紀巡收斂脾氣,低頭想著原因,好一會兒,還是搖搖頭。
他想不出自己死了後會對紀峰有什麼好處,就算死了,遺產也是留給了紀雲卿,和紀峰沒有一點關係。
三個人的思路一時間走到了死胡同裏。
裴詩言站在床邊,黃昏的陽光懶洋洋落在手上,將手指襯得溫和。
她倏然收攏,緊握成拳,大膽開口:“不然這樣,順著紀峰想要的走下去,他既然想害紀老爺子死,那我們就假死一次,圓了他的心意,看看到時候他能露出什麼狐狸尾巴。”
紀雲卿正想讚同,卻被老爺子的冷言冷語打斷。
“像什麼話!紀家家主裝死影響有多嚴重你知道嗎!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邊瞎起哄!”
裴詩言抿唇,委婉開口提醒:“現在紀峰是想害死你,如果你好轉了留著,以後他還是會找機會害你,與其留著定時炸彈,為什麼不點燃它,看看他背後到底仰仗了什麼,一次連根消除。”
“胡鬧!”
紀巡高聲喊完後的,明顯體力不支,輕聲喘氣,半晌,終於冷聲開口:“要騙過他們,至少要把消息傳出去,這件事影響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老爺子雖然精明,但在某些事上幾乎算得上嚴謹,他循著規矩來,裴詩言的提議對他來說就等於逾越規矩,是直接被駁回的。
裴詩言聳聳肩,也不說話,倚靠著陽台。
她隻負責提意見,不負責說服。
負責說服的人緩緩開口:“詩言說的的確有道理,既然他現在要你死,那在他眼裏,你活著就是障礙,躲過了這次,他在暗處,遲早有下次,你真的要拿這個來冒險嗎?”
紀巡臉色僵硬,一言不發。
他沒有果斷回絕就代表有戲。
紀雲卿也不施壓,徑直離開,臨走前補了一句:“我希望您能再好好考慮考慮。”
紀巡沉著臉坐在病床上,盯著自己手背的皮膚發愣。
他要再好好確認一下。
翌日中午,紀巡等著紀峰準時到場,在紀峰推開病房門口的同時,視線飄忽不定,悶聲躺在病床上,迅速轉入演戲的狀態。
這麼多天下來,他在扮演病人這一方麵上倒是愈發得心應手。
好在最近連著催吐,他自己也沒什麼胃口,臉色的蒼白和營養不足倒是不需要自己想辦法裝出來。
紀巡聽到腳步聲在自己身邊停下,隨後是一陣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