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動作幹脆利落的站在幾個人身後,在幾個人反抗之前搶先一步製服,反手將人摁壓住。
一時間,病房裏所有聲音都連篇起伏,紀光輝的,律師的,公證人的。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無辜的!”
“我是被紀峰先生強迫的!”
“我不去警局……”
唯一不吭聲的反而是紀峰。
紀峰望著病床上的紀巡,倏然額頭暴起青筋,高聲銳利開口:“紀巡!你太偏心了!憑什麼是紀雲卿!我哪裏比他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紀巡親自下床,走到他麵前,揚起手狠狠的落下一巴掌。
“啪——”
紀峰被打的別過了頭,耳邊是紀巡的冷言冷語。
“紀峰,你根本沒這個資格和我提要求,你也沒資格說我偏心,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但你爛泥扶不上牆,我絕對不會交到你手上。”
“都帶下去,給我查下去,所有事都調查清楚!”
幾個警員應了一聲好,將這幾個人一並押著出去了。
紀巡仍舊喘氣,腳步匆忙趔趄的回到病床上,轉頭拿過紀雲卿手邊的文件,幾下抽取出來,仔細看過去。
的確是他的遺囑,除了繼承人的姓名不同,幾乎沒有異樣,字也是他自己簽的,如果他死了,紀家就要落在紀峰手上。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紀巡覺得胸口悶疼,二話不說將那份文件撕了,憤憤丟入垃圾桶裏,仍舊覺得不解氣。
“那小子,我看就是平時對他太好,讓他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愈發煩躁:“這回除非是大羅神仙,不然誰也別想救他!”
話說完了,他餘光掃了一眼紀雲卿,瞥見男人沉穩的麵容,想起這次是被他和裴詩言救下,這會兒臉色也有些微妙,半晌,才吐出一句:“去找那個律師的錄音筆,還有一個錄音筆,趕緊拿回來,誰知道那邊會不會也做了什麼手腳。”
他轉頭看向一直呆在一旁存在感極低的裴詩言,心頭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微妙感湧起,別扭開口:“丫頭,戲看完了。”
裴詩言應和的點點頭。
的確,一場精彩大戲。
紀巡正想讓兩人離開,卻突然聽到紀雲卿的問話。
語氣仍舊是平緩,讓人有種舒服的感覺。
“為什麼繼承人選了我?”
紀巡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以為我會選誰?”
“沒想過。”
這方麵紀雲卿很實誠,“就算你留下遺產,應該也是留給了ZK,平攤分開。”
“我沒那麼慈善。”
紀巡打斷他的話,現實的開口,“因為你是我選定的繼承人,我手上的東西我算過了,如果全額放出,隻會對ZK造成影響,留給你正好。而且當時情急之下,我隻有選你才會讓ZK繼續穩定發展下去。”
紀雲卿默了默,勾起唇角彎起一個弧度,開口反問:“你不怕ZK毀在我手上?”
“不會。”紀巡斬釘截鐵,“雖然你不能讓我完全滿意,但你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在那種情況下,我也隻能選你。”